"你在发什么呆？"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张真源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微笑。
"我在想，"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走进来，把手中的病历放在桌上，思考了一会儿，"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才不是。"我轻声反驳，"你帮我超出了医生的范畴太多。"
"那就当是……"他推了推眼镜，忽然显得有些局促，"因为我觉得你值得被帮助。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特别是那些本就是受害者的人。"
我凝视着他，试图在他眼中找到一丝虚伪或怜悯，但只看到了真诚和某种我不敢确认的情感。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转移话题，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
"好多了。"我微微一笑，"谢谢你的书，我很喜欢。"
他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是吗？那本《活着》有些沉重，本来担心会不适合你。"
"恰恰相反，"我说，"看到比我更不幸的人依然选择活下去，我觉得……有些释然。"
他点点头，表情变得认真，"薛小姐——"
"叫我小薛吧，"我打断他，"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小薛，"他轻声重复，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你的出院手续明天就可以办好了，但是……"
"但是我无处可去。"我替他说，心沉了下去。
张真源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进行某种内心挣扎。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我家有客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住在那里，直到你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吗？我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他们找来——"
"我在呢，"他再次说出那句让我心安的话，"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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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的家比我想象中要温馨得多。
不大的两居室公寓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里摆着一张深棕色的皮沙发和配套的茶几，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风景画。空气中有淡淡的柑橘香，让人莫名感到放松。
"客房在这边，"他领着我穿过走廊，打开一扇门，"不大，但应该够住。"
房间虽小却很温馨，米色的床单，浅蓝的窗帘，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多肉植物。
"你平时不常有客人来住吧？"我问，注意到房间一尘不染的样子。
"嗯，"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平时工作比较忙，朋友也不多……"
我忍不住笑了，"难以想象像你这样的人会缺乏社交。"
"什么意思？"他疑惑地看着我。
"长得好看，又是医生，性格又好。"我故作轻松地说，但说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越界了。
出乎意料的是，张真源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耳尖微微泛红，"咳——咳！那个，你饿了吗？我可以点外卖，或者……"
"或者？"
"或者我可以尝试做点什么，"他犹豫地说，"虽然厨艺有限。"
"我来吧，"我说，"让我做点事情感谢你的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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