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我去了九街，在灯火辉煌的夜市里穿梭。他没摘口罩，但偶尔会停下来，给我买一份路边小吃，或者指着某个方向告诉我：“那边以前是……”
我看着他的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柔和了几分。我知道，我正在一点点走进他的生活，走进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和回忆。
他甚至带我去了他的公寓。那是一个简单干净的阁楼，堆满了各种乐器和音响设备。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摆满了音乐相关的书籍。和他身上那种慵懒的“坏”不同，这里井井有条，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居家感。
我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在他家里到处看。他坐在沙发上弹吉他，我在地毯上翻看他的CD。
“张真源，”我拿起一张老旧的摇滚专辑，“你也听这个啊？”
“嗯，”他没停下弹奏，“影响我挺深的。”
我坐在他旁边，听他弹着舒缓的旋律。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吉他声和我们浅浅的呼吸声。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一个棒棒糖或者一杯酒能衡量的了。
但有时候，他又会退回到那个“大人”的角色。
比如，看到我熬夜追剧，他会皱着眉说：“幺儿，早点睡，别把身体搞坏了。”
比如，看到我穿裙子在风大的江边晃悠，他会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嘴里嘟囔着：“冻感冒了怎么办？”
我喜欢他这样关心我，但又烦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张真源，”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做大人的事。”
他弹吉他的手一顿，侧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然后，他轻咳一声，把我从他身上扒下来。
“别闹，”他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语气，“去给我倒杯水。”
我知道，他不是不动心，他只是在克制，在犹豫。他身上有着成年人的顾虑和责任感，而我，是个刚刚步入成人世界，一往无前的愣头青。
我妈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隔三差五打来。离我学校报到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我走了，我们之间会不会就此画上句号？
05
我决定进行一次“临别前的冲刺”。
那天晚上，我拉着张真源去了嘉陵江边。夜色很浓，江风有点凉。我们坐在石阶上，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张真源，”我声音有点闷，“我下周就要走了。”
他顿了顿，手里夹着的烟燃了一半，火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
我的眼眶有点酸。这就算了？我轰轰烈烈追了这么久，换来的只是一个平淡的“嗯”？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就不说什么吗？比如，比如留下来什么的……”
他掐灭了烟，转过头看我，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深邃。
“幺儿，”他的声音很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哽咽道，“我说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留下来继续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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