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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我】暮光之城
夜灯斜映,素白的病房墙壁泛着柔和的青光。我蜷缩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视线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他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金属支架上的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某种无声的计时器。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张真源办公室的铭牌——"张真源 心胸外科主治医师",那是我在逃离医院时随手塞进口袋的东西。这个名字,现在对我而言已不仅是一个陌生的符号。
三天前,我还不认识他。
那天我拖着被殴打得青紫的身体,跌跌撞撞走进医院急诊。前一晚,我用厨房里的水果刀将威胁要杀死我的继兄刺伤,然后逃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只知道我必须逃得越远越好。
"下一位,33号。"
护士的呼叫声惊醒了我的恍惚。我走进诊室,看见一个戴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医生,白大褂整洁得一丝不苟,低头在电脑前浏览着什么。
"请坐。"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默默在他对面坐下,将袖口拉得更低,试图遮掩手腕上的淤青。
"你好,我是张真源。"他终于抬起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水。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道明显的伤痕时,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
"这些伤,怎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想撒一个美的谎,却在他那双温和但不容逃避的眼睛注视下,突然失去了所有伪装的力气。
"我被人打了。"最终我只说出这样简单的一句。
他沉默地注视着我,然后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吗?"
"不!"我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惊讶的恐惧,"不需要,我...我没有家人。"
张真源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没有追问,只是起身为我检查伤势。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我手臂上的淤青时,我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抱歉,弄疼你了吗?"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没有。"我低头看着地面,不敢与他对视。
他给我开了药,仔细交代了用法用量,然后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他说这话的样子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但我知道,医生不会随便给病人私人名片。也许他看出了什么,也许他只是职业敏感。无论如何,这张小小的卡片在那一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接过名片,轻声道谢后便离开了。
当晚,我蜷缩在公园长椅上,不敢回家,也无处可去。深夜的寒气逐渐侵袭,我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口袋里的名片仿佛有千斤重,我一次又一次地掏出来,又放回去。
直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三点,警车的闪光灯在不远处的街道上闪烁,我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