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丽，"我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苏晨手腕上的伤......"

蔡小丽的目光变得锐利："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我惊恐地问。

蔡小丽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说："我只是把火凤凰的规矩告诉了她——在队里，任何故意伤害队友的行为，都会受到加倍的惩罚。"

"加倍？"

"她烫伤了浩浩，所以我向她展示了二度烫伤的具体后果。"蔡小丽的声音冷静到令人战栗，"通过视频通话，我向她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当然，我只是让她看，她自己选择了亲身体验。"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的朋友，一位母亲，曾经的特种兵。她的眼神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别担心，"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她不会再伤害浩浩了。她明白了痛苦的真相，也明白了我的底线。"

我无言以对。作为旁观者，我无法判断蔡小丽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我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家庭中，常规的教育方法显然已经失效。

临走前，我鼓起勇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苏晨告诉田果这件事呢？"

蔡小丽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她不会的。我们达成了一致——这是我们之间的军事机密。而且，她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火凤凰'。"

看着蔡小丽关上门，我站在夜色中，心情复杂。作为一个母亲，她用特种兵的手段保护了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继母，她用极端的方式赢得了继女的敬畏与服从。

这是正确的吗？我不知道。但在我离开前，我看到二楼窗口，苏晨站在那里，注视着蔡小丽的背影，眼中不再是敌意和仇恨，而是一种奇特的崇拜和敬畏——就像一名新兵看着自己的教官。

也许，在这个由特种兵组建的家庭中，爱与规则的传递方式，本就与常人不同。而"火凤凰"的精神，将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在这个家庭中延续下去。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蔡小丽邀请我再次到她家做客。这次的理由是为了庆祝浩浩的"小进步"——他终于能够自主控制手指，握住勺子进食了。

走进她家门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客厅焕然一新，整洁有序，墙上挂满了浩浩和苏晨的合照。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中的四个人笑容灿烂，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幸福家庭。

"欢欢阿姨！"苏晨从厨房跑出来，热情地迎接我，"您猜怎么着？浩浩今天自己吃了一整碗粥呢！"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开朗的少女，很难将她与三个月前那个充满敌意的孩子联系起来。如今的苏晨，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穿着印有"最佳姐姐"字样的T恤，整个人散发着健康的活力。

"真是太棒了。"我由衷地说，同时将目光投向客厅角落——浩浩正坐在他的特制座椅上，专注地听着IPad播放的儿童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