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安全吗？"他走近一步，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挂坠发出了警报，但当我赶回来时，危险已经消失了。"

我抿了抿嘴唇："诡焰来找过我。"

盖提亚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甚至带上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警惕："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我一些事情。"我直视盖提亚的眼睛，"关于人理烧却，关于你的真正目的，关于...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盖提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告诉了你什么？"

"她说你从未改变，依然在策划着焚烧人类的历史。"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我只是你计划中的一个工具，我的研究正好为你提供了所需的最后一块拼图。盖提亚，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长久的沉默。盖提亚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在窗外的月亮上。

"人理烧却确实是我设计的计划。"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在所罗门王死后，我们魔神柱看到了人类历史中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看到了这个种族如何在毫无意义的循环中自我毁灭。我们决定终结这一切，创造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死亡的理想世界。"

我的心沉了下去："所以诡焰说的是真的。"

"不全是。"盖提亚转回视线，金色的眸子直视我的灵魂，"人理烧却确实是我的计划，但那是...过去的我。自从遇见你，某些东西改变了。你的研究、你对人类历史的理解和执着，让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判断。"

"我该相信你吗？"我苦笑着问，"你从未告诉我这些，如果不是诡焰，我甚至不会知道你曾经打算毁灭全人类。"

盖提亚沉默片刻，随后做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动作——他单膝跪地，仰头望着我，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真诚。

"我不擅长解释这些...感情。"他坦诚道，"但我可以向你证明，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研究对象或工具。"

说着，他解开羽袍的领口，露出胸前一个与我佩戴的相似的金色挂坠，但中央的宝石是蓝色的。

"这是我力量的核心，也是我灵魂的容器。"盖提亚轻声说，"我将它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你，另一半留在我身上。当你遇到危险时，我能立刻感知；当我受到伤害时，你也会有所感应。这不是主人与工具的联系，而是...灵魂与灵魂的共鸣。"

我惊讶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挂坠，它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与盖提亚胸前的蓝光相呼应。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问道，心中的戒备开始松动。

"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这种变化。"盖提亚站起身，轻轻握住我的手，"三千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人类，了解什么对他们最好。我认为人类需要被拯救，即使代价是毁灭现有的一切。但你...你让我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你的研究表明，人类历史中的灾难确实可怕，但正是这些灾难塑造了人类的韧性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