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她理解我无法说出口的恐惧，我也懂她不愿表达的愧疚。那种联系，很难用简单的关系来定义。"

这番话让我感到意外。一向理性、甚至有些冷淡的工藤，此刻说出的话竟带着如此深的情感。我突然意识到，或许在工藤心中，灰原哀的位置远比我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正想继续追问，一道强光突然从后方照射进来，刺得我眼睛一阵刺痛。

"有车跟着我们？"工藤立刻警觉起来，回头看向后方。

我也从后视镜中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它的车速正在加快，咄咄逼人地向我们逼近。

"可能只是赶路的当地人？"我不确定地说。

工藤的表情却变得异常严肃："不，太巧了。这种偏远山路，这个时间点，会有人和我们同路？而且看他的行驶方式，明显是在跟踪我们。"

后面的车已经逼近到几乎要撞上我们的距离，然后猛地加速，超到我们旁边。透过雨幕，我看到副驾驶位置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前面减速！"那人突然降下车窗喊道，"这条路不通！"

"别信他！"工藤立刻说，"加速！平次，快！"

我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后面的车也立即加速跟上，甚至试图逼我们停车。

"这些人是谁？"我紧张地问道，双手紧握方向盘。

"很可能是冲着月轮草来的，或者知道灰原情况的人，"工藤的声音冰冷，"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解药的。"

雨越来越大，山路越来越险。后车始终紧咬不放，甚至几次试图撞击我们的车尾。我使出浑身解数保持车辆稳定，同时尽可能甩开他们。

"前面有岔路！"工藤突然指向一条几乎被灌木遮蔽的小路，"走那边！"

我立刻打方向盘，车子猛地拐入那条狭窄的山间小路。后面跟踪的车子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们会突然转向，直接冲了过去。

"太好了！甩掉他们了！"我松了口气。

"不，他们很快会发现并掉头的，"工藤警惕地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根据GPS，月轮草的可能生长点就在前方两公里处的一个隐蔽山谷里。"

道路越来越不平整，最后几乎无法继续行驶。我们只好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树丛中，徒步前进。

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衣物，但谁也没有抱怨。工藤打开手电筒，在黑暗中照出一条窄路。他的步伐坚定而急切，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工藤，"我跟上他的步伐，"你觉得灰原会没事的，对吧？"

他没有回头，但我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定会的。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那种语气，不仅仅是对朋友的承诺，而是一种近乎执念的誓言。

突然，工藤停了下来，抬手示意我安静。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和人声。那些人已经发现我们逃离的路线，正在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