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记录板："解释什么？"

"小许的事。她的信息，你们的关系。"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都过去了。"

"对我来说没有。"我固执地看着他，"我需要知道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小许喜欢我，但我从未有过任何回应。那条信息是她发来邀请我参加科室聚餐，你看到的'等你哦'只是她的一贯说话方式。"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信任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解释有什么用？"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啊，我当时为什么不选择信任他？是因为他总是加班，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让我感到被忽视和不安吗？

"我那时太年轻了。"我轻声说，"不明白你工作的重要性，只看到自己的感受。"

他略微松了松紧绷的肩膀："我也有错。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及时解释清楚，也没有平衡好工作和感情。"

一阵沉默后，我鼓起勇气问出了埋在心底三年的问题："你恨我吗？为那场分手。"

他摇摇头，眼神复杂："从来没有。"

随后，他拿起记录板准备离开："好好休息，下午再来看你。"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次重逢是命运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但在我能说什么之前，他已经推门而出。

06

转入普通病房后，我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单调。每天三次药物治疗，两次医生查房，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或看窗外的风景。

张真源依然是我的主治医生，但来查房的频率明显减少了。大多数时候是实习医生或其他值班医生来检查我的情况。我知道ICU那边很忙，他可能没有太多时间。

这天下午，我正在看书，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许医生，来看看你的情况。"她亲切地笑着，却在看到我的面孔时愣了一下。

我也认出了她——小许，三年前那个"第三者"，虽然现在看来她根本不是什么第三者。

她很快恢复了专业的表情，开始检查我的体温和血压。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尴尬。

"张医生今天很忙？"我试着打破沉默。

"嗯，"她点点头，"新来了几个危重病人，他在ICU没法脱身。"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你是张医生的...朋友？"

"前女友。"我坦率地回答。

她了然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他为你的事操碎了心。"

我有些意外她的直接："你知道我们的事？"

"当然。"她叹了口气，"当年你们分手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埋头工作，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我们都以为他会慢慢走出来，但好像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