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一位姓李的护士来检查我的情况。她一边换输液袋一边闲聊："张医生终于去休息了，这是主任的命令。他已经连续工作72小时了，再不休息就要倒下了。"
"他...一直在照顾我吗？"
李护士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评估我和张真源的关系："你是特例。从你进ICU那天起，他就没离开过。你的病情几次反复，他一直守在旁边。医院人手紧张，但他坚持亲自负责你的治疗方案。"
我沉默了，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你们认识？"她好奇地问。
"曾经。"我轻声回答，"很久以前了。"
"那你很幸运。"李护士笑了笑，"张医生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医生之一。有他照顾，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离开后，我闭上眼睛，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场雨，我质问他为什么和小许走得那么近，他却只是沉默。我以为他背叛了我，却从未想过他不解释的原因。
如今想来，也许他只是像现在这样——太过专注于工作，太过笨拙于言语，不善于处理感情中的误会。
夜深人静，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那是我们在一起时，他送我的生日礼物。"红绳能系住姻缘。"他说这话时难得地有些害羞。分手后我本想取下它，却总是舍不得。如今它成了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像一个无声的提醒，告诉我曾经拥有过的温暖。
05
"今天我们要尝试不用氧气，看看你自己的情况。"
一周后的早晨，张真源取下了我的氧气面罩。他的语气依然专业，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鼓励。这些天来，我的情况逐渐好转，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医疗设备支持了。
"如果感觉不舒服立即告诉我。"他一边说一边用听诊器仔细地听着我的肺部声音。
透过防护服的接触，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距离上次这么近的接触，已经过去三年了。那时的张真源刚刚成规培，整日忙于学习和考试，脸上总是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神情。我曾为他做过无数次夜宵，在他加班回来时递上一杯热茶，在他疲惫时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
"呼吸顺畅吗？"他问，打断了我的回忆。
"嗯，没问题。"我深吸一口气，感受氧气自由流入肺部的感觉。
他点点头，记录着什么："恢复得不错。如果持续稳定，两天后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谢谢你。"我真诚地说。
他停下手中的笔，透过防护镜看着我："这是我的工作。"
"不只是工作。"我轻声说，"李护士告诉我了，你一直守在这里。"
张真源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叹一口气："你当时情况很危险，需要密切监护。"
"只是因为这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检查其他指标。我知道他在回避，就像三年前那样。但这次我不想再轻易放过。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解释？"我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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