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科赛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像磨砂纸在摩擦。

“普通？不，不，不。你的气味，那种独特的……纯净又充满生命力的味道，是‘它’唯一一次展现出强烈兴趣的气味。那些人鱼、狼人、还有其他的失败品，它们的‘气味’都经过了人工处理，试图模拟出‘它’喜欢的特质，结果呢？呵呵，不是被当场撕碎，就是短暂结合后发现不对劲，然后——玉石俱焚。”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表情。

“‘它’对伴侣的忠诚度高到可怕，一旦认定，便再无更改。但一旦发现被欺骗或伴侣死亡，就会摧毁一切，包括自己。”

你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些扭曲的生命体，以及被绞碎的人鱼。那些都是失败的“伴侣”吗？

“所以，我存在的价值，就是给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当‘伴侣’？”你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破绽，一丝能让你理解目前境况的线索。

科赛又笑了，这次带着一丝玩味。

“不止‘伴侣’，你是‘先驱’的‘基床’，是‘新世界’的钥匙。‘先驱’是目前仅存的最高等级菌体，它能适应各种环境，拥有不可思议的再生和塑形能力，甚至能影响现实的物理规则。”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

“而你的任务，就是让‘先驱’彻底‘爱’上你，然后……与你融合。这样，你就能获得它的一部分力量，甚至……永生。”

你的呼吸一滞，永生？这种听起来像是神话里的东西，此刻却从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口中说出，与血腥和死亡交织在一起。

“它在哪儿？”你问，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找到那个被称为“先驱”的存在。

科赛没有立刻回答，他绕过你的玻璃隔间，走到一个更宽敞的区域。那里并非隔间，而是一个巨大的、高耸入屋顶的玻璃水缸，里面灌满了浑浊的液体。

“瞧，这就是我们的‘先驱’大人。”

他指着水缸，语气带着一丝敬畏和占有欲。

你的目光投向水缸，只见里面充斥着粘稠的黑色物质，像是无数蠕动的、纠缠在一起的黑色丝线。它们缓缓翻滚，占据了水缸的绝大部分空间。偶尔，能看到一些更粗壮的脉络在其中搏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人类或动物意义上的任何器官，它就是一团纯粹的、活着的黑色。

它……就是那个依靠气味选择伴侣、拥有强大力量的“菌体”？

你的心跳骤然加速，刚才那些失败品的惨状在你脑海中闪过，而现在，你却要与这样一个非人的怪物建立联系，甚至……融合？

你感到一阵恶心。

“它长得太丑了。”你脱口而出，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内心的恐惧。

科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丑陋？它拥有最美的生命形态！它可以根据你的喜好改变样貌，变成你梦中情人的样子，只要你愿意敞开你的心扉！”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