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脑海中的恐惧压下去。

不能坐以待毙。

你必须想办法。想办法弄清楚这里的状况，想办法找到逃脱的可能。

你的优势在于你暂时对他们有用，对“先驱”有吸引力。这是你唯一的筹码。

科赛提到了“时间紧迫”，提到了“政府关注”，这说明他们承受着某种外部压力。这也许是你的另一个机会。任何组织，只要有压力，就容易出错。

还有那个负责记录的奈布·萨贝达。他的语气很平稳，听起来不像科赛那么疯狂。也许他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你睁开眼，目光落在玻璃上残留的血迹上。那是人鱼留下的。

你不想变成那样。

你强撑着站起身，开始在这个狭小的玻璃隔间里踱步，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墙壁、地面、连接水缸的管道、头顶的灯光、角落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

你试图将一切信息都刻印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玻璃隔间上方的扩音器又响了。

“您好，我是奈布·萨贝达，负责您和先驱的实验记录。”

你停下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穿着白大褂、中长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的男人出现在隔间外的走廊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电子板。

他的语气平静、公式化，和你之前在各种服务热线里听到的声音差不多。很难想象他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有什么问题吗？”你问，声音已经比刚才稳定了许多。

“没有问题，只是按照流程，需要向您说明一下今天的实验进程，以及后续可能发生的情况。”奈布的语速适中，不带任何情绪。

你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您已通过‘先驱’的初步择偶测试，生物气味匹配度极高。”他看着电子板上的数据，平铺直叙地念着。

“接下来，将进入‘适应性共生’阶段。这个阶段的主要目标是让您的生理和心理逐渐适应与‘先驱’的近距离接触，并开始初步的能量交换。”

能量交换？听起来就不妙。

“什么叫‘能量交换’？”你问，眉头紧锁。

“‘先驱’是一种高能量生物体，它的代谢产物中含有极强的生命力。在共生过程中，您的身体会逐渐学习如何吸收和利用这部分能量。”奈布解释道，语气依然像在讲解一份科学报告。

“听起来像是……我得从它身上获取能量？”你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但这并不是单向的。”奈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光让你看不清他的眼神。

“‘先驱’通过与您建立连接，也能获得一种特殊的……‘催化’。具体机制尚不全清晰，但数据显示，有伴侣的菌体，其生命力和进化速度会显著提高。”

你没有接话，只是听着。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煽情或威胁的成分，反而更让你感到冰冷和绝望。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只是数据和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