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落座,丫鬟奉上茶点。宫飞燕目光在云为衫身上转了一圈,赞叹道:"难怪表哥会娶嫂嫂,果然是气质不凡,才貌双全。"

云为衫微笑不语,心中却疑惑。宫子鹿曾提起过这个表妹,说她自幼习武,后来被父亲送去边疆历练,为人爽朗直率,却也心思深沉。此番突然造访,必有用意。

果然,寒暄几句后,宫飞燕话锋一转:"嫂嫂与表哥成婚已有月余,不知婚后可顺心?"

云为衫淡然一笑:"夫君待我极好,府中上下也待我如亲人,自是顺心的。"

宫飞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哥性子冷淡,对旁人向来不假辞色。能得他青眼相待,嫂嫂果真不凡。"

云为衫听出了话中有话,心下一沉,却面不改色:"夫君为人正直,公私分明,我敬重他这一点。"

"是啊,表哥向来公私分明。"宫飞燕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只是在感情上,他有时过于死心塌地,令人担忧呢。"

云为衫心中一凛:"飞燕妹妹此言何意?"

宫飞燕放下茶盏,直视云为衫:"嫂嫅可曾听说过一个叫柳如烟的女子?"

云为衫面色不变,心却猛地一跳。北境之行前,她曾在宫子鹿的书房里偶然发现一封未拆封的信,信封上就写着"如烟亲启"四个字,笔迹清晰是宫子鹿的手笔。当时她虽有疑问,却未曾追问。

"未曾听说。"云为衫平静回答。

"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事知之甚详。"宫飞燕叹了口气,"柳如烟是相国之女,自小与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该是天作之合,可惜......"

云为衫心中了然,这柳如烟想必就是宫子鹿心中的白月光了。

"可惜什么?"她强装镇定问道。

"可惜柳相国与我宫家政见不合,加之朝中局势复杂,柳如烟最终被嫁给了定国公之子。"宫飞燕语气中带着惋惜,"表哥一直难以释怀。"

云为衫微微低头,掩饰眼中的波动:"原来如此。"

"嫂嫂别误会,我今日来并非要挑拨你们夫妻感情。"宫飞燕解释道,"只是前些日子,柳如烟回了京,还带着身孕。表哥得知后,颇为失态......"

云为衫心口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帕子。

"嫂嫂既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理应知情。"宫飞燕低声道,"我怕表哥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多谢飞燕妹妹告知。"云为衫强自镇定道,"夫君是明理之人,不会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宫飞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愿如此。"

宫飞燕离开后,云为衫坐在院中发呆,春雨心疼地劝道:"夫人,那位宫小姐分明是来挑拨的,您别往心里去。"

"她未必是挑拨。"云为衫苦笑,"或许是提醒我,不要奢望太多。"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宫子鹿大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