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心中一暖,却又有一丝苦涩:"多谢夫君顾全大局。"
"不,应该我谢谢你。"宫子鹿认真道,"若非你及时赶来,提醒我身份责任,我或许真会做出让两家蒙羞的事来。"
云为衫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两人相对无言,马车内的气氛却不似从前那般尴尬。某种程度上,他们达成了一种默契——各自心中有所牵挂,却都能为了彼此的尊严和家族的荣耀,恪守本分。
然而,这份微妙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晚膳过后,宫府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宫子鹿亲自出门查看,回来时面色铁青。
"出什么事了?"云为衫问道。
"如....柳小姐来了。"宫子鹿沉声道,"说是有要事相商,非见不可。"
云为衫心中一惊:"她不是才小产吗?怎么能出门?"
"看样子情况紧急。"宫子鹿犹豫道,"我......"
"夫君请便。"云为衫勉强一笑,"只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宫子鹿看她一眼,最终点头:"我记得。你若不放心,可一同前往。"
云为衫摇头:"我信任夫君。"
宫子鹿去见柳如烟,云为衫独自回到青桐院,心中忐忑。她虽表面平静,内心却如刀割。宫子鹿心中有白月光,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可亲眼目睹,亲耳听闻,还是令她备受煎熬。
约莫一个时辰后,春雨匆匆跑来:"夫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
"柳小姐与少主不知谈了什么,突然晕倒了!老夫人命人将她安置在了东厢房,太医正在诊治!"
云为衫心中一沉:"宫子鹿呢?"
"少主...少主在柳小姐房外守着。"春雨小声道。
云为衫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备身外衣,我去看看。"
"夫人,这......"
"我是宫府少主夫人,长安盛传的云家才女,岂会因这等小事失了分寸?"云为衫平静道,"况且,柳小姐深夜来访,必有要事。若真是危急大事,我也该知晓。"
她一袭素衣,缓步走向东厢房,远远便看见宫子鹿负手立在房门外,眉头紧锁。
"夫君。"她轻声唤道。
宫子鹿回头,见是她,神色复杂:"你怎么来了?"
"听闻柳小姐晕倒,特来看看。"云为衫平静道,"不知柳小姐身子如何?"
"太医已经开了药,说是急火攻心,加之产后体虚,非大碍。"宫子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柳小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云为衫直接问道。
宫子鹿犹豫片刻,凝重道:"朝中有人要对柳相国不利。"
云为衫大惊:"此言当真?"
"如烟不会无缘无故深夜造访。"宫子鹿沉声道,"据她所言,近日将有大案落在柳相国头上,意在陷害他谋反。"
"这......"云为衫思索片刻,"柳相国一向谨慎,怎会被人寻到把柄?"
"无风不起浪。或许真有人在暗中布局。"宫子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若柳相国真被牵连,朝中格局将大变。我宫家与柳家虽政见不合,但也绝不愿见朝堂被小人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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