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云为衫轻声问。
"后来朝中局势变化,柳相国与我宫家渐行渐远。加之云家势力日盛,老夫人便做主,与云家定下了婚约。"
"所以,你恨我?"云为衫直视他的眼睛。
宫子鹿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是...无法释怀。如烟为了避嫌,主动请求嫁给汪家。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
"可是你依然爱她。"云为衫接上他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宫子鹿沉默,算是默认。
"夫君,"云为衫深吸一口气,"我理解你的处境,也不会强求你什么。但请记住,无论你心中有谁,对外你我都是夫妻。为了两家的体面,为了各自的尊严,请恪守本分。"
宫子鹿凝视她许久,最终点头:"我明白。"
回府后,云为衫回到青桐院,一个人默默流泪。她早该知道,宫子鹿心中自有所属,北境一行的缓和不过是暂时的,两人的婚姻终究是政治联姻,毫无感情可言。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平息。三日后的早晨,春雨匆匆跑来:"夫人!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云为衫问道。
"定国公府的汪少夫人...柳小姐昨晚小产了!"春雨低声道,"据说是因为受了惊吓。"
云为衫心中一沉:"夫君可知此事?"
"少主一早就出门了,听说是去...定国公府。"春雨犹豫着说道。
云为衫面色大变,立刻吩咐:"备马车,我要去定国公府!"
"夫人,这不妥啊!"春雨急道。
"由不得我不去。"云为衫咬牙道,"若夫君在定国公府有什么失态之举,我宫家的脸面何存?我云家的体面又在哪里?"
马车匆匆驶向定国公府,云为衫心中忐忑不安。宫子鹿向来理智,但遇到柳如烟的事,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若是在定国公府失态,不仅会毁了两人的名声,更会给宫家和云家带来麻烦。
然而,当马车抵达定国公府门前时,云为衫却看到了令她意外的一幕——宫子鹿正站在府门前,与一名中年男子交谈,神色平静,举止得体,哪有半分失态之色?
"夫君!"她急忙下车唤道。
宫子鹿回头,见是她,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柳小姐小产,担心......"云为衫话未说,便意识到失言。
宫子鹿却并未生气,只是叹了口气:"我只是来代表宫家问候,并非私人造访。汪大人刚才已经告知,汪少夫人已无大碍,只需静养。"
云为衫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宫子鹿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既然你来了,不妨一同回府。"
在回府的马车上,云为衫忍不住问道:"夫君真的只是代表宫家问候?"
宫子鹿默然片刻,低声道:"最初听闻此事,我确实冲动了。想去质问如烟,为何会小产,是否有人为难她。"
"后来呢?"
"后来我想起了你说的话——'无论你心中有谁,对外你我都是夫妻'。"宫子鹿抬眼看她,"我是宫家少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我心中有何感受,都不该因私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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