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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寒心劫

南海龙王处置完苏珩与同党，躬身呈上盛满龙族至宝的锦盒，语气恭敬到近乎卑微：“陆神尊，此乃龙族赔罪之礼，愿以此弥补过往过失，求神尊容龙族存续。”

锦盒打开的瞬间，珠光宝气映亮了半边海面，可陆云清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目光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他没有去接锦盒，甚至没有再看南海龙王一眼，只是转身走向景顾，腕间莲纹敛去所有光泽，只剩一片死寂的白。

“走吧。”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比海风更凉，听不出半分情绪。

景顾心头一紧，伸手想去握他的手，却被陆云清侧身避开。那瞬间的疏离，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景顾心里。他看着陆云清的侧脸，往日里温润柔和的轮廓，此刻竟透着生人勿近的凌厉，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清澈与暖意，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刚才险些暴走的怒火从未存在过，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灵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一步想开口，却被景顾用眼神制止。他知道，经历了苏珩的复仇与龙族的算计，陆云清心里的某些东西已经碎了，那些积压多年的委屈与挣扎，最终没有化作怒火，反倒凝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将他所有的温情都藏了起来。

三人踏着祥云离开南海，一路无话。陆云清始终走在最前面，月白锦袍在风中飘动，却衬得他身影愈发孤冷。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凭栏远眺，不再无意识地摩挲腕间莲纹，只是笔直地前行，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焦点，也没有波澜。

回到昆仑墟，云姬早已在殿外等候，见三人归来，连忙上前：“清儿，景顾，你们没事吧？”

“无事。”陆云清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南海之事已了，龙族再不敢纠缠。”他看向云姬，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孺慕与依赖，只剩下晚辈对长辈的疏离礼节，“母亲不必担忧。”

云姬被他这副模样惊得愣在原地，下意识看向景顾。景顾轻轻摇头，示意她稍作忍耐，随后跟上陆云清的脚步，走进大殿。

殿中仙官早已等候多时，见陆云清归来，纷纷上前见礼，想要询问南海之行的细节。可陆云清只是抬手一拂，一股无形的灵力将众人挡在原地，语气冷冽：“南海盟约作废，龙族已惩办罪魁祸首。此后，昆仑墟不再与任何部族因私结盟，凡有挑衅者，杀无赦。”

这话让殿中瞬间安静下来，仙官们面面相觑，皆看出陆云清的变化。往日里的他，温润谦和，即便面对冲突也会留有余地，可如今，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眼神里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神尊，此举是否太过绝对？”有胆大的仙官小心翼翼地开口，“若与各族交恶，昆仑墟恐将陷入孤立。”

陆云清转头看向他，眸色骤冷，腕间莲纹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那仙官瞬间被一股威压笼罩，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孤立？”陆云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昆仑墟的地位，从不是靠盟约维系，而是靠绝对的实力。”他抬手一挥，威压散去，那仙官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再敢质疑我的决定者，形同叛逆。”

殿中再也无人敢多言，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陆灵汐看着弟弟变成这副模样，心头满是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她知道，那层冷漠的铠甲之下，是无数伤痕累积的疲惫，可如今，这铠甲已然焊死，连亲近之人都无法触碰。

景顾始终站在陆云清身侧，看着他用冷酷包裹自己，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知道，陆云清是怕了，怕再次因为自己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