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话！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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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梗

“黄俊捷，你听话！”

“夏之光，你怎么这么傻……！”

雷声碾过摩天楼群，雨珠像碎裂的银针砸在玻璃幕墙上，城市瞬间暗了三个色度。

黄俊捷知道走廊尽头有红点——响尾蛇的激光瞄具正钉在自己背上。

他忽然抬手，刀光一闪，直刺夏之光的小腹。利刃没入血肉，却没有痛感。

夏之光愣住，低头——刀柄握在黄俊捷手里，刀身却插进了黄俊捷自己的腰腹。血顺着黑色衬衫往下淌，被雨色灯光映得发紫。

黄俊捷贴近他耳廓，用气音安抚：“光光……她派人监视着我，我不得以这样做，别担心，我没事。”

温热的血蹭在夏之光指尖，像烙铁。

三点钟方向，那粒红点微微一晃，似在确认目标。

夏之光顺势踉跄，慢慢倒下。

门“砰”地被撞开，程一榭冲进来，瞳孔骤缩——夏之光胸前血迹斑斑，却不见伤口；而黄俊捷的腹部，刀口狰狞。

他瞬间读懂夏之光递来的眼神，怒火“腾”地窜上眉梢，指着黄俊捷破口大骂：“黄俊捷！良心被狗吃了？你知不知道夏哥为了找你，差点把整座城翻过来！你就这样回报他？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黄俊捷嘴角扯出冷笑，却牵得伤口生疼。

“情谊？”他喘着气，嗓音沙哑，“五年前我连亲生父母都杀了，还谈什么情谊？要不是主人把我从警局捞出来，你早给我上坟了！”

程一榭咬牙，俯身把夏之光平放，顺手抄起那把染血的刀，作势猛刺黄俊捷胸口——刀尖却偏了半寸，只划破外套。

黄俊捷借势后跃，撞翻茶几，玻璃碎了一地。他按住伤口，踉跄冲向走廊，血珠在地面甩出断续的线。红点立刻追随他的背影，如附骨之疽，消失在雨幕深处。

门合拢，隔绝了雷声与脚步。

夏之光睁开眼，掌心仍留着黄俊捷的血，灼得发痛。

“他宁可伤自己，也不肯动我……”嗓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可这事瞒不了多久。一旦响尾蛇发现……”后半句淹没在雨声里，只剩胸口一阵比一阵紧的愧疚与恐惧。

雨声像千万根钉子，密密麻麻砸在玻璃上。

夏之光猛然起身，指腹摸过地上那摊尚未凝固的血，捻了捻——粘稠，微热。

“一榭，止血粉，缝合包，两分钟之内送到。”

程一榭愣了半秒，立刻明白夏之光要做什么，转身冲进应急柜。

夏之光扯开领带，把衬衣下摆撕成布条，简单缠在自己腰腹——做戏做全套，待会儿监视的人若回头，他得有个“受伤”的样子。

随后，他打开腕表暗格，一枚超薄芯片弹出。

“程千里，启动B计划。”

耳机里传来程千里低沉的回应：“三分钟后，备用电梯B3口，车牌尾号87，司机老赵。”程一榭折返，把急救包往他怀里一塞：“夏哥，你真要自己去？响尾蛇的人还在楼里。”

“在才更好。”夏之光眼色冷得像冰，“让他们看见‘重伤’的我被抬上车，黄俊捷才有机会脱身。”

他拍了拍程一榭的肩，“你们别跟太近，三十分钟后，把‘尸体’送到第三医院太平间——记得走南门监控死角。”

地下车库，灯光惨白。

黄俊捷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溢出，在地面滴成断续的惊叹号。

耳机里，猎豹的声音像钝刀磨铁：“目标确认死亡？”

黄俊捷咬牙，语调却吊儿郎当：“死了，我亲手捅的。现在去交差，别催。”

他拉开车门，却猛地顿住——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戴黑色面纱，仅露出一双蛇一般的眼睛。

“主人。”黄俊捷的嗓音瞬间发干。

响尾蛇抬手，指尖划过他仍在淌血的刀口，沾了一指猩红，放到唇边轻轻舔去。

“乖孩子，”她声音轻得像催眠，“最后一步，把钥匙带回来，我就让你彻底自由。”

黄俊捷垂眼，掌心那枚被体温捂热的银色钥匙几乎烫穿皮肤。

“好。”他说。

十五分钟后，雨幕中的滨江大道。

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车牌尾号87。

后座的夏之光半躺着，衬衣血迹斑斑，呼吸却平稳。

程千里开车，目光扫向后视镜：“老板，黄俊捷的车上了高架，方向——码头旧仓。”

夏之光睁眼，目光幽暗：“响尾蛇要钥匙，也要确认我死。我们一次性给她两份‘大礼’。”

他按下耳机：“一榭，‘尸体’准备好了吗？”

“已推进太平间冷柜，恒温四度，化妆完毕，随时可验尸。”

“很好。”夏之光望向窗外雨帘，声音低而冷，“零点前，把钥匙送到蛇母手上的人，只能是——我。”

午夜，废弃六号码头。

雨停了，潮声裹着铁锈味。

仓库门洞开，昏黄灯泡下，响尾蛇坐在集装箱顶端，黑纱随风微动。

黄俊捷站在下方，失血让他脸色苍白，却仍挺直背脊。

“钥匙。”响尾蛇伸出手。

黄俊捷摊开掌心，银色钥匙在灯下泛冷光。

就在他即将递出的一瞬，仓库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里，只有一声极轻的机械上膛——

“别动。”

夏之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冷得像刀背贴颈。

一束战术手电亮起，照出他“血迹”斑驳的脸，也照出他手里那把装了消音器的HK45——

枪口正对响尾蛇眉心。

“你找的人是我。”夏之光淡淡开口，“钥匙、账本、你整个洗钱网络，杀人名单，今晚一并清算。”

响尾蛇轻笑，手指微抬。

四周集装箱顶端，齐刷刷亮起十余个红点，全部锁定夏之光。

黄俊捷忽然侧身一步，挡在夏之光与响尾蛇之间。

他抬手，把银色钥匙高高抛起——

钥匙在空中划出银弧，落进夏之光掌心。

与此同时，仓库顶棚的钢索“砰”地断裂，数盏探照灯同时砸落，火花四溅。

黑暗与强光交错的一瞬间，枪声骤起——

黄俊捷却猛地回身，抱住夏之光滚向地面。

子弹擦着他肩胛撕开血线，他却笑得像终于卸下一副枷锁。

“光光，”他喘着气，声音混着火药味，“这次换我挡枪。”

远处警笛划破夜空，红蓝爆闪由远及近。

程千里带着光捷黑帮的人和特警破门的轰响里，夏之光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一声，一声，全是为怀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