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正好,托雷基亚和泰罗开始了他们的“亲情培养计划”,硬是把一脸不情愿、浑身写满抗拒的蔽日从临时安排给他的房间里拖了出来,带到了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
蔽日依旧穿着那身灰色的兜帽卫衣,帽子拉得很低,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充满“光明”和“平凡幸福”气息的景象。他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个幽灵,他对周围五彩斑斓的店铺和欢声笑语的人群视而不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啧,这种人多又吵闹的地方有什么好来的。”托雷基亚嘴上抱怨着,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路边各式各样的店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目标。泰罗则显得兴致勃勃,努力想营造轻松的氛围:“出来走走多好,总比闷在房间里强,对吧,蔽日?”)
蔽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走了一会儿,泰罗指着不远处一家排着长队的网红奶茶店,提议道:“赛罗说那家的奶茶很不错,我去买,你们找个地方坐一下等我?”)
(托雷基亚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指了指旁边树荫下的长椅:“快去快回。”)
(于是,托雷基亚和蔽日两人坐在了长椅上,中间隔着一小段尴尬的距离。周围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更衬得他们之间的沉默格外突兀。蔽日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卫衣的下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托雷基亚也没有强行搭话,只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人群,偶尔瞥一眼身边紧绷的少年,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没过多久,泰罗就抱着三杯插好吸管的奶茶回来了,额头上还带着细微的汗珠,笑容爽朗地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托雷基亚,另一杯则递向了蔽日:“尝尝看,赛罗强烈推荐的,说是销量第一!”)
蔽日抬起头,猩红的眼睛从帽檐下扫过那杯看起来粉粉嫩嫩、还挂着水珠的饮料,眉头立刻嫌弃地皱起,语气硬邦邦地拒绝:“不喝。这种廉价的、满是工业糖精的垃圾饮料,也只有你们才会喜欢。”
(托雷基亚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自己的奶茶,闻言挑了挑眉,将自己那杯递到蔽日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哦?真的不尝尝?说不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还是说……你其实害怕尝试新东西?”)
这话似乎微微刺到了蔽日的某根神经。他猛地抬起头,瞪了托雷基亚一眼,一把抢过泰罗手里那杯一直举着的奶茶,动作粗暴地插上吸管(虽然吸管本来就是插好的),带着一种“喝就喝,怕你啊”的赌气表情,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冰凉甜腻的、混合着草莓和奶香的液体瞬间涌入喉咙,那种过于直接的甜味让他眉头死死皱紧,下意识地就想吐出来,但碍于面子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泰罗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还行吗?”)
(托雷基亚则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加深。)
蔽日抿了抿嘴,感受着口腔里残留的、其实并不讨厌的甜味和茶香,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硬邦邦地评价道:“……难喝死了。甜得发腻,简直是对味觉的侮辱。”
然而,他说是这么说,那只握着奶茶杯的手却没有松开,甚至过了一会儿,又下意识地、悄悄地吸了一小口。
(那细微的吞咽动作和微微放松了一点的眉头,丝毫没有逃过托雷基亚和泰罗的眼睛。)
(泰罗憨厚地笑了起来,挠挠头:“哈哈,可能是不太合口味,下次我们换别的试试!”)
(托雷基亚则发出一声了然的轻笑,没有再戳穿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奶茶,目光重新投向喧嚣的街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长椅旁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别扭地捧着那杯“难喝死了”的奶茶,身旁坐着两个试图用“笨拙”的方式靠近他的“亲人”。这画面依旧算不上温馨,却似乎有某种坚冰,正在阳光下悄然融化了一角。)
(至少,他没有立刻把手里的奶茶扔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