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十五分。
王楚钦放下球拍，看着对面还在练习发球的颜若夏。她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额头上，右手腕上的肌效贴边缘都卷了起来。
"若夏，该休息了。"他轻声说。
"再来一组。"颜若夏头也不抬，继续抛球，"新规要求三次触球，我的发球必须更有迷惑性。"
王楚钦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接住她刚抛起的球："你已经连续练了七小时。"
"可我们下周就要打公开赛..."颜若夏转身，话还没说完就踉跄了一下。王楚钦赶紧扶住她，发现她的肩膀烫得吓人。
"发烧了还逞强？"他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触到一片滚烫。
颜若夏想辩解，却突然打了个喷嚏，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前栽。王楚钦慌忙接住她，发现她已经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真是..."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球拍放进包里，然后蹲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王楚钦走得很慢，生怕惊醒背上的人。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像个奇怪的连体生物。
"头哥..."颜若夏突然呢喃，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后，"你的洗发水真好闻..."
王楚钦瞬间僵住，从耳尖红到脖子根。他就这样背着熟睡的颜若夏，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了整整十分钟，直到保安大叔狐疑地用手电筒照他。
"马上走！马上走！"他压低声音解释，却舍不得叫醒肩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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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住对门？"陈梦咬着吸管，眼睛亮得可疑。
队里安排临时公寓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王楚钦和颜若夏被分到了同一栋楼。虽然一个在501，一个在502，但对八卦的队友们来说，这已经足够发挥想象力。
"纯属意外。"颜若夏戳着餐盘里的西兰花，"宿舍楼水管爆了而已。"
"哦～"陈梦拖长音调，"那你知道王楚钦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在你门口放豆浆吗？"
颜若夏的筷子停在半空。她一直以为是公寓提供的早餐服务。
当晚回公寓时，她在电梯里遇到了拎着超市袋子的王楚钦。
"听说..."她盯着电梯按钮，"501的豆浆特别好喝？"
王楚钦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个...蛋白质补充..."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五楼。颜若夏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明天...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于是第二天清晨，502的餐桌上多了两杯豆浆，还有王楚钦煎得有点焦的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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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王楚钦被奇怪的声音惊醒。
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发现颜若夏站在客厅中央，正对着空气做发球动作。月光透过窗帘，给她镀上一层银边。
"若夏？"他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颜若夏继续着机械的动作，眼睛半闭着，显然是在梦游。
王楚钦小心翼翼地靠近，在她又一次"发球"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好球，该休息了。"
颜若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往卧室走。快到门口时，她突然说："头哥，明天的训练...别忘了练反手..."
"记得。"王楚钦忍住笑，替她盖好被子，"晚安，世界冠军。"
这样的场景每周都会上演两三次。渐渐地，王楚钦养成了半夜起来检查的习惯，有时还会录下颜若夏梦游练球的视频，第二天早餐时放给她看。
"这不公平！"颜若夏红着脸抗议，"我睡觉的时候你偷拍！"
王楚钦晃了晃手机："删除条件是一杯手磨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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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朋友们，现在是'厨神争霸'特别直播！"颜若夏对着手机镜头举起打蛋器，"今天我要做焦糖布丁。
颜若夏决定给他们展现自己高超做饭技术。
"首先把砂糖熬成焦糖..."她照着菜谱操作，却把糖熬成了黑色块状物。弹幕瞬间刷满"黑暗料理"。
王楚钦的视频窗口突然弹出："颜大厨，糖浆冒烟了。"
"要你管！"颜若夏手忙脚乱地关火，"你的红烧肉呢？"
镜头那端的王楚钦得意地掀开锅盖，露出色泽诱人的肉块。然而眼尖的粉丝立刻发现外卖包装的一角——"头哥作弊！"
颜若夏眯起眼睛："王楚钦，解释一下锅边那个'老北京'的logo？"
比赛以王楚钦惨败告终。惩罚是连续一周陪颜若夏练反手球，但他甘之如饴——毕竟能多看她七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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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清晨，王楚钦抱着战术板和披萨盒敲开502的门。
"不是说好研究日本队的比赛吗？"颜若夏开门时还戴着兔耳朵发箍。
"补充能量很重要。"王楚钦晃了晃披萨盒，"双份芝士，你喜欢的。"
电视机里播放着早田希娜的最新比赛，两人却渐渐从正襟危坐变成窝在沙发上。当王楚钦指出一个关键球路时，颜若夏不自觉地靠在他肩上；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两人的手指已经缠在一起。
"这个战术..."王楚钦的声音有点哑，"我是说..."
门铃突然响起。李隼教练站在门外，战术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两人触电般分开，颜若夏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年轻真好。"李隼放下资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茶几上交握的双手，"继续研究，记得...注意休息。"
门关上后，王楚钦和颜若夏对视一眼，同时笑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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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夜空繁星点点。王楚钦开车带颜若夏来到城外的观星台，后备箱里装着一箱乒乓球。
"大半夜的，就为了看星星？"颜若夏裹着他的外套，哈欠连天。
王楚钦不说话，只是拉着她来到空地。他蹲下身，开始用乒乓球在地上摆图案。
当"∞"符号完成时，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若夏。"王楚钦轻声说，目光比星光还温柔，"不管是乒乓球还是人生，我都要和你无限循环下去。"
颜若夏望着这个用乒乓球表白的大男孩，突然觉得，或许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爱的人一起追逐同样的梦想。
远处，又一颗流星坠落，照亮了地上闪闪发光的无限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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