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序曲

早田希娜的发球像刀子般锐利，颜若夏勉强救回，球在网带上轻轻一磕，险险地滚落在对方台面。

"10-8，早田希娜拿到赛点！"

釜山亚运会体育馆内，日本球迷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颜若夏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水，望向场边——王楚钦正用手势比划着"3"，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第三套战术。

颜若夏深吸一口气。

"幻影发球。"她默念着，将球高高抛起。

乒乓球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早田希娜判断失误，回球出界。

"9-10！"

第二个发球，颜若夏变换了手腕角度。球过网后急速下坠，早田勉强救起，王楚钦在场边激动地大喊："就是现在！"

颜若夏一记正手爆冲，球如闪电般钉在对方台角。

"10平！"

接下来的两分堪称教科书级别。当早田希娜最后一个回球下网时，颜若夏双膝跪地，手指紧紧攥住胸前印有国旗的比赛服。

"12-10！颜若夏胜。

早田希娜绕过球网，将她拉起来："恭喜。"她的中文比四年前流利多了，"但洛杉矶，我不会再输了。"

"我等着。"颜若夏真诚地说。

——————

"Action！"

广告拍摄现场，强光灯烤得颜若夏脸颊发烫。导演第七次喊停："颜小姐，接吻时要再投入一点..."

她羞得耳朵通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这个还原"天台初吻"的镜头已经NG了七次，再这样下去全剧组都要加班。

王楚钦突然凑近她耳边："想想我们第一次拿混双冠军的时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巴黎那个雨夜，他们浑身湿透却满心欢喜，笨拙的初吻带着雨水的咸涩...

"Cut！完美！"导演兴奋地大喊，"就是这个表情！"

颜若夏回过神，发现王楚钦正含笑看着她，眼里满是狡黠。她气得踩了他一脚，却被他趁机搂住腰："看来我的方法很有效？"

"王楚钦！"她红着脸抗议，却引来工作人员善意的起哄。

——————

"啪！"

核磁共振片子被重重拍在桌上。队医老张脸色铁青："右脚踝韧带轻微撕裂！王楚钦，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楚钦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踝："还有四个月..."

"四个月？"老张气得胡子都在抖，"现在开始必须停训六周！否则别说奥运，你职业生涯都可能报销！"

诊断书被王楚钦偷偷塞进了洗衣袋。他没想到颜若夏会帮他洗衣服，更没想到那张纸会从口袋里滑出来。

"解释一下？"颜若夏站在洗衣房门口，手里捏着已经被水泡得发皱的诊断书，声音发抖。

"小伤而已..."

"小伤？"颜若夏突然提高音量，"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差点错过世乒赛！"她的眼眶发红，"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王楚钦从未见过她这样生气。两人争执的声音引来了整个楼层的队员，最终以颜若夏摔门而去告终。

——————

冷战持续了三天。

王楚钦把自己关在宿舍研究录像，脚踝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设计了新的站位，尽量减少横向移动，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敲门声响起时，他以为是队医来复查，没好气地喊："门没锁！"

颜若夏拎着保温盒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拿着张限量版球星卡——那是王楚钦找了半年的珍藏。

"听说...某人绝食抗议？"她轻声说，眼睛还肿着，显然这几天也没睡好。

保温盒里是精心准备的营养餐，每样食材都对韧带恢复有益。王楚钦鼻子一酸，刚要开口，却看见颜若夏已经走到战术板前。

"这个站位..."她指着他的新设计，"如果配合我的跑位，可以帮你减少30%的横向移动。"

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开口："一起想办法。"

——————

"哎哟轻点！妈你这是谋杀亲儿子！"

王楚钦龇牙咧嘴地躺在理疗床上，王妈妈正用老家特制的药酒给他按摩脚踝。颜若夏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活该！"王妈妈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的左腿上，"要不是若夏告诉我，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王楚钦委屈地看向颜若夏，后者无辜地眨眨眼："阿姨问我你最近怎么不视频..."

快递员就在这时送来了颜若夏父亲寄来的包裹。最新研发的运动护具轻便又透气，还特别设计了左右脚不同的支撑系统。卡片上的"女婿"二字让王楚钦耳根通红，颜若夏则假装没看见，专心研究护具说明书。

"这姑娘真不错。"王妈妈趁颜若夏去倒水的功夫，小声对儿子说，"比你爸当年追我那会儿机灵多了。"

——————

夜色如墨，训练基地的天台上，999个乒乓球拼成的奥运五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王楚钦单膝跪地，将一条特制的项链戴在颜若夏脖子上。链坠是微缩的乒乓球拍造型，镶嵌着蓝色宝石拼成的"LA"字样。

"这次，"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我们要让全世界记住我们的名字。"

远处突然亮起无数光点，无人机群在夜空中拼出"LA Champions"的字样。颜若夏仰头看着这幅景象，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们在同一个地方许下的约定。

原来最浪漫的誓言，不是海枯石烂的承诺，而是两个人一起，把年少时的梦想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