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不得不承认，忘川说的外形条件好，是全符合的。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那种带着少年感的清爽气质，又混合着一丝危险的经历感，确实很有辨识度。
“乌骨老师，您好。”奈布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不经常开口说话的艰涩感很明显。他伸出手，动作有些生硬。
乌骨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挑眉，眼神在他伸出的手上停留了几秒，才慢条斯理地握上去。对方的手掌粗粝有力，带着常年握枪或刀剑留下的茧子。
“进来吧。”乌骨淡淡地说，转身走进工作室。
工作室很大，陈设简单却极有品味。忘川谄媚地跟着进去，奈布则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眼神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但保持着一种随时待命的戒备姿态。
乌骨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剧本，示意奈布也坐。
“坐。”他言简意赅。
奈布依言坐下，身体坐得很直，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士兵。
“忘川，你先出去。”乌骨看向忘川。
“啊？我……”
“出去。”乌骨语气不容置喙。
忘川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冲奈布使了个“好运”的眼色，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乌骨和奈布两人。空气一时有些凝滞。乌骨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翻动着剧本，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奈布。
这个年轻人的坐姿，太规矩了，规矩得不像个普通人。每一个肌肉线条都透着力量感，即使是放松状态，也像一张绷紧的弓。
“《荒原》。”乌骨终于开口，将剧本推到奈布面前，“戈斯先生的收官之作。他希望你出演男二号，和我的对手戏最多。”
奈布拿起剧本，翻开，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似乎是在努力理解上面的文字。
“忘川说你是雇佣兵？”乌骨漫不经心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是。”奈布简短地回答。
“退役了？”
“是的。”
“为什么想来演戏？”乌骨的眼神锐利起来，直视着奈布，“为了钱？还是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奈布抬起头，那双浅蓝透绿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乌骨，坦诚得有些出乎意料。
“为了……知名度。”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退役后，有些任务需要隐藏身份，但有时候也需要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掩护。如果能有一定的知名度，执行某些任务会更方便。”
乌骨愣了一下。为了任务方便而进入娱乐圈？这个理由清奇得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本来以为会是“想体验生活”或者“被朋友忽悠”之类的普通答案。
“呵……”乌骨低笑一声，觉得有些荒谬，但又莫名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符合奈布身上那种不协调的，既有少年感又有经历感的气质，“所以你是把演戏当成了一种……伪装？”
“可以这么理解。”奈布点头。
乌骨重新拿起剧本，“戈斯先生说，他对你的要求不是‘演’，而是‘是’。他希望你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镜头前。但很可惜，电影是艺术，不是纪录片。你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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