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绝地解释着恐惧的生理反应和心理感受，奈布则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
解释后，乌骨说：“现在，你试着模仿一下这些反应。”
奈布按照乌骨的描述，试着让身体僵硬，试着让呼吸急促。他做得很认真，但看起来有些滑稽，就像一个孩子在模仿大人。
乌骨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对不对！”他笑着说，“你不是在表演，你是在模仿僵尸！”
奈布听到他笑，眼神带着一丝困惑和……委屈？
看到他这个表情，乌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很少在别人脸上看到这种情绪，尤其是在一个雇佣兵脸上。那是一种被否定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有点可怜巴巴的表情。
乌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他对待奈布，全是按照对待专业演员的标准，甚至更高，因为他寄予了奈布某种特殊的期待。但他忘记了，奈布是个全的素人，他需要更基础、更耐心的引导。
“抱歉。”乌骨轻咳一声，语气柔和了一些，“我不该笑你。我们换个方式。”
他站起身，走到奈布身边，这次没有靠近，而是保持了一点距离。
“你有没有过……非常紧张的经历？”乌骨问。
奈布再次皱眉，紧张？在战场上，紧张意味着失误，失误意味着死亡。他必须时刻保持冷静。
“没有。”他摇头。
乌骨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经受考验，但他看着奈布那双清澈的眼睛，又实在无法生气。
“那……你有没有过，非常想得到某种东西，但又害怕得不到的时候？”乌骨换了个角度。
奈布认真想了想，然后点头，“有。”
“是什么？”乌骨追问。
奈布的眼神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某个遥远的场景，“一块巧克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很久没吃东西了，非常想吃，但知道不可能得到。”
乌骨再次感到一种莫名的荒谬感。巧克力？又是食物？这块木头的世界，是不是只有食物？
但他注意到，当奈布提到巧克力时，他的眼神里确实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渴望和……一丝得不到的失落。
“好。”乌骨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用这个感觉。你现在想象，你非常非常想要那块巧克力，而我就在拿着它，但我不给你。”
乌骨走到奈布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虚握巧克力的动作。他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你看，我就有。你想要吗？但我就是不给你。”
奈布看着乌骨的掌心，又看向他脸上那丝挑衅的笑容，眼中竟然真的流露出了那种渴望和……一丝隐约的不满。
“你演得很好。”乌骨鼓励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就是这种感觉！把这种‘想要’和‘得不到’的情绪放大！再夸张一点！”
奈布试着放大那种情绪。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眉头微皱，甚至身体都微微前倾了一些，像一只想扑向猎物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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