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联系了几家有意向的俱乐部。战术本里的内容对于任何战队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很快，一家中游战队联系了我们，愿意出价购买。
价格谈妥了，但对方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们只需要内容，不需要知道是谁写的。”对方经理在电话里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最好对外保密，就当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或者随便找个理由。”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这意味着宋然的心血，将以一种匿名的形式被贩卖。
但我看着宋然母亲的医疗账单，看着我们所剩无几的存款，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我告诉宋然，对方愿意出高价，但希望我们不要公开他的身份，以免引起联盟的注意。宋然虽然有些失落，但为了救妈妈，他还是答应了。
钱很快到账了。一部分给宋然母亲交了医药费，一部分用来维持我们的生活。
然而，这笔钱并没有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有限，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再想回到KPL，难如登天。
宋然母亲的病情反反复复，医疗费用像个无底洞。
我们又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候，张扬联系了我。
他约我见面，是在一家高档餐厅。他穿着名牌西装，开着豪车，和当初青训营那个略带稚气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们最近日子不好过？”
我沉默。
“听说你把宋然的破战术本卖了？”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知道？”
“这圈子说大不大，一点风吹草动都传得很快。”他呷了一口红酒，“怎么样？当初跟着我，现在早就在KPL混得风生水起了。”
他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在我面前尽情地炫耀着他的成功。我感到一阵刺痛，那是嫉妒和屈辱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我有个提议。”他放下酒杯，眼神锐利，“你想不想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想不想……报复宋然？”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报复？报复他什么？”
“报复他，让你当初错过了进一队的机会，报复他，让你现在这么落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你知道吗？当初那场对抗赛，他根本没病。他是故意装病的，就是为了让你输给张扬，让你没机会进一队。”
我感到一阵眩晕。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宋然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你了解他吗？他有多渴望成功，你知道吗？为了成功，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
我回想起宋然当初苍白的脸色，他痛苦的表情，他紧紧抱着战术本的样子。那不像装出来的。
但张扬的眼神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开始怀疑自己。
“他不希望你超过他。”张扬继续说，“他知道你的天赋比他好，所以他要阻止你。你以为他病了你就有机会？错了，他只是想让你自乱阵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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