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达克斯先生扶我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给我倒水。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依旧像以前一样照顾我，温柔而周到，仿佛刚才在宴会厅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
他端着水回来，递给我：“喝点水，会舒服些。”
我接过水杯，握在手里，温暖通过杯壁传递过来。我抬起头，看着他：“先生……我刚才说的……”
“你喝醉了，杰克。”他打断我的话，语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是在逃避吗？还是真的觉得我只是醉话？
“我没有……我当时……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急切地辩解，试图让他正视我的感情。
达克斯先生在我身边坐下，但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杰克，我知道你……你一直很依赖我。”
“不是依赖！”我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大，“是喜欢！我喜欢您，先生！不是孩子对长辈的那种喜欢！”我鼓起勇气，将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感情说出来。
达克斯先生沉默了。他看着我，棕色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漫长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让我感到紧张和不安。我害怕他说出拒绝的话，害怕他会因此疏远我。
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杰克，你还年轻，对感情……可能有些误解。我对你，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不年轻了！”我站起来，因为激动而有些摇晃，“我已经成年了！我分得清什么是依赖，什么是喜欢！我喜欢您，先生，我想和您在一起，像……像恋人那样！”
达克斯先生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全陌生的人。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猜错了，他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那方面的想法。
“杰克，”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理智，我们明天再谈。”
“不要明天！”我固执地摇头，“我现在就要您给我一个答案！您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这样？”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肯定的答案，哪怕是负面的。
达克斯先生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疲惫。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带着一丝无奈和包容，但却没有一丝我期待的悸动。
“杰克，”他用一种近乎劝慰的语气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家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对你的感情是……是父爱。”
父爱。这两个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口。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他担惊受怕，为他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到头来，他给我的定义，依然只是“孩子”，只是“家人”。
“父爱……”我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为他做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依赖和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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