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心跳加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真源如此警惕丁程鑫，以及为什么他的精神图景会呈现那种特殊的破碎状态。

"那个实验基地..."我犹豫地开口。

"别问。"他打断我，"至少现在别问。这里不安全。"

我点头，理解他的谨慎。"明天的体检..."

"不会是普通体检。"张真源冷冷地说，"做好准备，乔向导。丁程鑫发现了他想要的猎物。"

那一刻，我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恐惧。不是因为即将面对的危险，而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全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更复杂、更危险的游戏。

——

当晚，我在小镜子的反射角度中发现自己的营养剂被替换了。虽然包装全相同，但液体的颜色比标准的深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蓝色。我假装没发现异常，将营养剂倒入水槽的同时，悄悄收集了一小瓶样本。

冲澡时，我听到门锁被轻微拨动的声音，随后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来者很专业，但哨向的感知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

当我裹着浴巾出来时，房间看似一切如常，但我的精神感知能清楚地捕捉到几样物品被移动过的痕迹。有人来过，而且对我的生活环境非常感兴趣。

窗外，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入室内，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光斑。我假装不经意地走向窗口，用余光扫描屋外。三栋楼之外的监控塔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着，那个角度正好能将我的宿舍尽收眼底。

丁程鑫。他甚至不掩饰自己的监视行为。

就在我准备拉上窗帘时，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从天花板传来，有规律，像是某种暗号。三短两长，停顿，再两短。我立即认出这是前线部队的紧急联络代码。

我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等了十分钟，确认监控塔上的身影已经离开，才轻轻回敲了同样的暗号。很快，我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上面是一条加密信息："屋顶，十分钟后。"

签名是"Z"。

十分钟后，我穿着普通训练服，悄无声息地来到宿舍楼顶。张真源已经在那里等候，身着全黑作战服，腰间配着消音手枪，看上去不像是来闲聊的。

"你的宿舍被动过手脚。"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丁程鑫亲自监督的。"

"我知道。"我简短地回答，"他还替换了我的营养剂。"

张真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你很警觉。"

"在西北前线呆了两年，不警觉的早就死了。"我如实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悬在心头的问题，"今天在训练中，我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是真的吗？丁程鑫曾经参与了对你的实验？"

张真源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视周围，确认没有监听设备后，才缓缓开口："五年前，代号'冬狼'的秘密基地。军方正式记录是'叛军突袭导致实验室爆炸'，实际上..."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是丁程鑫主导的一项极限强化实验。他们试图人为提高哨兵的精神耐受度，方法是反复破坏和重构精神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