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实验在任何文明标准下都属于反人类罪行，哪怕是在战时。

"有多少人？"我小声问。

"二十六名哨兵参与实验。"张真源的眼神变得空洞，"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无言以对，只能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传递一丝安抚的精神波动。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抗拒这种接触。

"丁程鑫后来被调往中央塔，成为指挥官。"张真源继续道，"而我被雪藏了三年，直到前线需要更多战力，才又被启用。他一直以为我的记忆被全清除了，但事实上..."

"你记得一切。"我接过话头，恍然大悟，"所以你一直在伪装，假装自己只是普通的'战场创伤'案例。"

张真源点头："而现在，他找到了你——一个能力超出记录的特殊向导，而且还恰好能触及我被封锁的记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想要成当年成的实验。"我声音发紧，"利用我的能力，进入你的精神深处。"

"不只是那样。"张真源的眼神锐利起来，"他对你的四尾形态很感兴趣。你知道在向导谱系中，四尾意味着什么吗？"

我沉默了一瞬。这是我一直隐藏的秘密，即使在西北前线，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精神操控的天赋。不仅能修复，还能...重构。"

张真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坦诚。"你能重构精神图景。这正是丁程鑫想要的能力——不是简单的修复，而是全的重建。想象一下，如果他能控制这种能力，他可以创造出一支全忠诚、没有自我意识的超级哨兵部队。"

这个可能性让我不寒而栗。我的能力一直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被调往西北前线的真正原因——让我远离权力中心，避免被野心家利用。但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丁程鑫发现了。

"明天的体检..."我忧虑地开口。

"不会是普通体检。"张真源肯定地说，"他会使用特殊设备和药物，试图测量你的精神力上限，然后想办法控制你。"

"我们有什么选择？"我问，"拒绝体检会引起怀疑，也许会导致更严格的监控。"

张真源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谁说我们要拒绝了？我们去，但按我的计划行事。"

他详细解释了他的想法，声音低沉而坚定。听整个计划，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疯狂的哨兵确实有过人之处。他的计划充满风险，但在当前情况下，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最后问道，"你信任我吗？"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警惕的眼睛现在正期待着我的回答。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中，我们从相互试探的陌生人变成了共同对抗危险的盟友。我想起他在训练中为保护我而承受的痛苦，想起他对丁程鑫的警告。

"我信任你，张队长。"我坚定地回答，"我们一起面对明天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