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我的精神图景自发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自保机制,将破碎的部分封锁起来,防止全崩溃。"
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精神图景呈现出那种特殊的破碎状态,以及为什么他对我的能力如此警惕。
"丁程鑫一定是从某处得到了关于我能力的情报。"我思索着,"西北前线的某次任务中,我确实使用过重构能力挽救了一队濒临崩溃的哨兵...但那应该是绝密记录。"
"在丁程鑫的位置,没有真正的绝密。"张真源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正色,"你明白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丁程鑫虽然暂时被制约,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一旦他摆脱调查,你将成为他的首要目标。"
我沉默片刻,然后抬头看着他:"那我们就不能给他那个机会。"
张真源挑眉:"你有什么想法?"
"柳上校能接触到多少'冬狼'的证据?"我问,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我们能收集足够的证据,直接提交给最高委员会,丁程鑫将无处可逃。"
"风险太大。"张真源立即反对,"丁程鑫在最高委员会也有盟友。如果消息走漏..."
"所以我们需要美的证据,不容辩驳的那种。"我坚持道,"而我认为,最有力的证据就在你的精神图景中——那些被封锁的记忆片段。"
张真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警惕:"你想进入那些区域?不,太危险了。"
"我知道风险,"我轻声说,"但那是直接证据,丁程鑫亲自参与实验的记录。如果能恢复那些记忆,形成清晰的证词..."
"你不明白。"张真源打断我,声音低沉而痛苦,"那些不只是记忆,还有...噩梦。我不确定即使是你,能否承受那种精神冲击。"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看到了深藏其中的恐惧和痛苦。这个强大的哨兵,这个被称为"疯狼"的战士,在面对自己的过去时,也会感到害怕。
"我不会强求。"我柔声说,"但请记住,你不必独自面对这一切。作为你的向导,分担你的痛苦是我的职责和...选择。"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通讯终端偶尔发出的轻微嗡鸣声。张真源转身面对窗户,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给我点时间考虑。"最终,他低声说。
我点头,尊重他的决定。无论如何,这必须是他自己的选择。
晚餐是简单的军用口粮,我们都习惯了这种食物,吃得心不在焉。夜幕降临,安全屋变得更加安静。我坐在床边,翻阅着柳上校留下的资料,试图拼凑出更整的拼图。
"你为什么要冒险?"张真源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你原本可以在西北前线继续服役,远离这场风暴。"
我放下文件,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我厌倦了躲避。在西北,我每天都在伪装自己,压制自己的能力,生怕被人发现真相。当丁程鑫把我调来时,我甚至有种解脱感——终于不用再假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