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似乎被我的坦诚所触动,他坐到我对面的床上,罕见地主动开启话题:"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能力的?四尾向导极其罕见。"
"一次意外。"我回忆道,"我十八岁那年,我所在的城市遭遇了一次严重的精神污染事故。一名失控的六级哨兵在市中心崩溃,造成大范围精神冲击波。我的母亲——她也是向导——在抢救伤员时精神力耗尽......"
我停顿了一下,那段记忆依然鲜明而痛苦:"我看着她倒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就在那一刻,我的精神力爆发了,不仅稳定了周围的伤员,还本能地重构了那名哨兵崩溃的精神图景,让他恢复了神志。"
"后果呢?"张真源问,声音比平时柔和。
"我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军方特别部门找到了我。他们说我的能力太危险,需要'适当管理'。"我苦笑一声,"所以我被送到了西北前线,名义上是服役,实际上是变相流放,远离权力中心。"
张真源沉思片刻,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能制服丁程鑫,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我一直专注于眼前的危机,却很少思考之后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也许...找个安静的地方,不再伪装,也不再害怕被利用。"
张真源点头,像是理解了什么:"我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他的承诺来得突然而坚定,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在短短几天里,这个最初对我充满警惕的哨兵,已经变成了愿意为我承诺未来的盟友。
"谢谢。"我轻声说,然后尝试着开个玩笑,"张队长,你知道吗?你其实比传言中友善得多。"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微笑了一下:"只对值得信任的人。"
这一刻,我感到我们之间的精神链接不知不觉地加深了。不是刻意建立的哨向连接,而是一种更为自然、更为私人的联系,建立在相互理解和信任之上。
夜深了,我们各自休息。躺在床上,我能感觉到张真源的精神波动逐渐平静,进入浅眠状态。他的灰狼精神体警觉地趴在房间中央,保持着对外界的感知。我的火狐精神体则蜷缩在角落,同样保持着微弱的警觉。
就在我即将入睡时,精神感知捕捉到一丝异常波动。我立刻坐起,同时注意到张真源也警觉地醒来。
"有人接近。"他低声说,已经拿起了枪。
我闭上眼睛,扩展精神感知:"两个人,一哨一向,小心靠近,但不像是敌人..."
通讯终端突然亮起,显示一条加密信息:"开门,紧急情况。——柳"
张真源谨慎地接近门口,确认外面确实是柳上校后,才打开门。柳上校脸色凝重,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女哨兵,她的手臂上有轻微的灼伤痕迹。
"出事了。"柳上校直截了当地说,"丁程鑫被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