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太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能帮我拿下盐吗？在你右边的柜子里。"
中也下意识地照做，从柜子里拿出盐罐递给太宰。他们的手指在传递间短暂接触，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流过。太宰的手很冷，与中也温暖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太宰接过盐罐，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面包，"如果你想帮忙，可以把面包切片。"
这日常的互动让整个场景显得出奇地温馨，与他们平时在组织中针锋相对的状态截然不同。中也拿起刀，开始切面包，同时时不时瞥向太宰。
"你在看什么？"太宰突然问道，没有回头。
中也被抓个正着，有些恼火："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太宰轻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中也。你我都一样，在组织里是一个样子，私下又是另一个样子。"
"我才不像你那么虚伪，"中也反驳道，"我不管在哪都是我自己。"
太宰转身，锅铲指向中也："真的吗？那为什么每次森先生在场时，你都会收敛脾气，甚至忍受我的挑衅？"
中也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确实，他在森鸥外面前总是尽力表现得成熟稳重，不像私下里那样容易爆发。
"这不是虚伪，中也，"太宰继续说道，声音变得柔和，"这叫适应环境，是生存的必要技能。"
中也沉默地切着面包，消化着太宰的话。片刻后，他低声问道："那么，哪个才是真正的太宰治？组织里那个冷酷精明的策略家，还是现在这个会做饭的普通人？"
太宰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在思考。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带着罕见的真诚："也许两者都是，也许都不是。谁知道呢？"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却又莫名让中也感到一丝亲近。或许这就是太宰的真相——一个由无数面具组成的人，每一层下都还有另一层，永远不会让人看到真正的内核。
晚餐出乎意料地美味。简单的罐头食品在太宰的加工下变得相当可口。他们坐在小餐桌前，安静地吃着饭，气氛奇怪地和平。
"你该早点告诉我有内鬼的事，"中也最终打破沉默，"我们是搭档，应该互相信任。"
太宰抬起头，眼睛直视中也："我信任你，中也。但这不是关于信任，而是关于策略。如果提前告诉你，你的行动会不自然，可能打草惊蛇。"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去？你全可以远程指导我，这样你就不会冒险了。"
太宰的表情变得难以解读："因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措辞，"因为如果任务出了问题，我需要在现场保证能带你安全撤离。"
这个回答让中也眨了眨眼。太宰在担心他的安全？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暖意，但他很快压下这种感觉。
"我不需要保护，"中也固执地说，"我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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