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像我。”杰克打断了他。

奈布沉默了。是的，当时那个身影的轮廓，确实和杰克很像。

“我那天……”杰克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我那天也在那里，但我不是一个人。我和……和克里斯的哥哥在一起。”

奈布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克里斯的哥哥？那个臭名昭著的黑魔法研究者？！

“他当时在禁林里进行一些危险的黑魔法实验。”杰克的声音低沉，“克里斯无意中闯入了他的实验场地，发现了他的秘密。克里斯的哥哥为了灭口，试图把克里斯推下悬崖。我阻止了他，我们发生了争执，但在争执中，克里斯还是不小心摔了下去。”

奈布听得呆住了。他全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内情。他那天只看到了悬崖边两个争执的身影，听到了克里斯的尖叫和坠落的声音。他太惊慌了，又没有看清推人的脸，加上杰克当时站在那里，他的脑海里瞬间将杰克和那个推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不解释？”奈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杰克当时没有说出真相？

“解释？”杰克苦笑了一下，“向谁解释？向那些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的老师和同学？向那个因为弟弟受伤而对我充满了仇恨的克里斯的哥哥？还是向那个……那个亲眼看到我站在那里，却一句话都没为我说的小狮子？”他看向奈布，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受伤和失望。

奈布感到一阵锥心的痛。小狮子……杰克叫他小狮子。原来他那天也注意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的惊慌和沉默是无足轻重的，却没想到在杰克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伤疤。

“我……我不是故意不帮你说话……”奈布艰难地开口，“我当时太害怕了，我甚至不确定我看到了什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知道。”杰克轻声说，“你总是这样，萨贝达。看起来坚强，但遇到突发状况，就会……慌乱。”

奈布无言以对。是的，他确实会慌乱，尤其是在面对杰克的事情时。

“那你……为什么不把克里斯的哥哥揭发出来？”奈布问。

杰克的眼神暗了下来：“因为我没有证据。而且，克里斯的哥哥是黑魔法研究者，他身后牵扯着一个更大的黑魔法组织。如果我当时揭发他，不仅会给我带来危险，也可能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他停顿了一下，“包括你。”

奈布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包括他？杰克是因为想保护他，所以才选择了沉默，独自承担了所有的指责和误解吗？

“而且……”杰克的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一丝自嘲，“当时那种情况，谁会相信一个斯莱特林的话？尤其是我这种……名声不太好的斯莱特林。”

奈布低下了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一直以为杰克是冷漠的、不负责任的，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憎恨他，憎恨他当年不解释、不反驳的“默认”。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一直活在自己片面的认知和误解里，而杰克……独自承受了这一切，甚至是为了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