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抬起头，看着杰克，绿色的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对不起……里佩尔……”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真诚地对杰克说出这句话。

杰克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奈布放在床边的手上。他的手冰凉，但带着一丝魔力残留的温度。

“不是你的错，萨贝达。”杰克轻声说，他的眼神温柔得让奈布几乎不敢相信。那不是平时杰克那种带着戏谑和嘲讽的温柔，而是真诚的、充满了歉意和释然的温柔。

“是我当时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没有及时向你解释。我的沉默……让你误解了。”杰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奈布的手背，“也许……我只是想看看，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奈布感到一阵心酸。杰克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试探他会不会选择相信他？

“你这个……神经病……”奈布低声骂了一句，眼眶却有些湿润。

杰克笑了笑，那笑容苍白但真实。

“也许是吧。”他说，“但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奈布没有问答案是什么，但他知道。他没有选择相信魔法部的审讯，没有选择相信自己最初的误解，他选择在关键时刻为他辩护，选择来这里看他，选择听他解释。

他一直以为自己憎恨杰克，以为自己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但在禁林里，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杰克在身前挡住一切的画面。在圣芒戈醒来，他第一个想知道的，是杰克的安危。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他不是憎恨杰克，他只是因为误解而感到痛苦，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愤怒。而在愤怒和痛苦之下，深埋着的是一种早已萌芽，却从未被正视的情感。

“里佩尔……”奈布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触碰杰克胸前的孔雀石胸针。冰凉的宝石，却仿佛带着温度。他想起杰克在霍格沃茨时总是佩戴着这枚胸针，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在草坪上练习飞行，想起杰克在魁地奇场上矫健的身姿。那些被误会尘封的美好回忆，在这一刻重新闪耀光芒。

“这个胸针……”奈布轻声说，“一直都是绿色的。”像他的眼睛。

杰克看着他，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

奈布鼓起勇气，直视着杰克的眼睛，那双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只倒映着他自己的身影。

“杰克……”他用一个很少使用的称呼，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霍格沃茨那年……我欠你一句道歉。还有……”他停顿了一下，脸颊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还有一句……我似乎……一直都很……”

他犹豫了，那句话太难说出口了。

杰克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萨贝达，想说什么，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