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蛮盯着教室门口的身影，手里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
陆远川穿着医大白大褂斜倚门框，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小蛮，我来兑现‘十年之约’了。”
全班哗然。
周朵朵猛掐她大腿：“什么十年之约？！你俩该不会订过娃娃亲吧？！”
小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陆远川已经走到她桌前，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个星空投影灯：“十八岁生日快乐，虽然提前了两周。”
灯座底部刻着「L&S」——她父亲和陆远川导师联合实验室的logo。
“谢谢，但今天不是……”
“林小蛮。”
江澈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冷得像淬了冰。他手里拎着熟悉的早餐袋，目光落在投影灯上时，塑料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借过。”他撞开陆远川的肩膀，把豆浆和三明治重重放在小满桌上，“今天加了你讨厌的香菜，趁热吃。”
小蛮：“？？？”
她明明最爱香菜！
天台的风吹得小蛮校服鼓成气球。
“所以？”她盯着陆远川，“你说的‘十年之约’就是来送我个灯？”
陆远川轻笑，突然按下投影灯开关。
无数光点在天台地面铺开，渐渐凝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亮的那颗木星位置，浮现出一行小字：
「观测仪数据在S-107」
“你爸爸最后的研究数据。”陆远川压低声音，“江家一直想销毁这个。”
小蛮蹲下身，指尖穿过光影：“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上周我整理实验室，发现这个——”他递过一张泛黄的收据，“江氏集团曾向你爸购买专利，但签字当天就出了车祸。”
收据背面潦草地写着：「若我出事，数据交给小蛮」。
脚步声突然从楼梯间传来。
陆远川迅速关掉投影灯，却还是晚了一步——
江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被香菜塞爆的三明治，目光落在小蛮攥着的收据上。
“聊完了？”他走过来，掰开她手指把三明治塞进去，“你的‘特制早餐’。”
小蛮低头，发现包装纸里裹着把银色钥匙，标签写着「校史馆储物间」。
校史馆顶层的储物间堆满陈旧仪器。
小蛮用钥匙打开最里面的铁柜，灰尘飞扬间，她看见一台被黑布罩着的设备——形状像望远镜，但镜筒上布满奇怪的电路板。
“SX-7000的升级版。”陆远川吹开灰尘，“你爸设计的星轨追踪仪，能捕捉……”
“能捕捉超新星爆发前24小时的异常光谱。”江澈突然接话，“林老师用它发现了仙女座M31的能源衰竭现象。”
小蛮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江澈没回答，只是掀开黑布。镜筒侧面刻着两行字：
「给小江：星星会死，但数据永恒」
「给小蛮：要像北斗七星一样，永远指向光明」
陆远川突然冷笑：“真感人，可惜这行字——”
他用力擦去镜筒上的灰尘，露出底下被刻意掩盖的江氏集团钢印。
“是你父亲抢走仪器后，命令工人刻上去的。”
空气瞬间凝固。
小蛮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江澈的胸膛。他单手扶住她肩膀，另一只手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
“陆医生，解释下这个？”
屏幕上显示一封邮件：
发件人：陆远川
内容：已接近目标，确认林小蛮不知情，建议按原计划回收数据
收件人邮箱后缀赫然是江氏集团法务部。
储物间外电闪雷鸣。
小蛮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突然笑了。
“你们真有意思。”她轻轻抚摸仪器，“一个假装是我爸爸的学生，一个假装是我青梅竹马。”
她突然拔掉星轨仪的数据线，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将硬盘塞进校服口袋。
“但你们都忘了——”
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吞没了后半句话。
江澈最先反应过来去拦她，却被陆远川拽住胳膊：“让她走！那数据根本是……”
小蛮已经冲下楼梯。
她在雨中狂奔，校服很快湿透。拐角处突然亮起车灯，黑色轿车一个急刹横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江父冷峻的脸：“林同学，聊聊你父亲的事？”
后座门缓缓打开，江澈浑身湿透地坐在那里，手里攥着那台星空投影灯。
（第1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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