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比比东依旧坐在教皇殿的教皇椅上处理公务，千仞雪依然在刻苦修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好像什么都变了，这对冤家母女也再一次见面后，默契的从未提起圣女之事

傍晚比比东房间内

今天没有太多的事物，比比东也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浴室里水声滴滴金丝屏风是比比东的身影若隐若现，欧式钟表的指针摇晃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那张泛黄的照片与整间房间格格不入照片里的长发少女是那样的青春靓丽，像盛开的鲜花绽放着独属于她最美的生命在此后的许多年里，少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握圣女手札笑容间难掩骄傲的圣女殿下，一切早就 物是人非

比比东从浴室内走出，坐在书桌前写起了信件，写完后又放回了抽屉，抽屉里有许多信件不知是写给谁的……比比东点燃香薰才上床睡觉这些年来他早已疲惫不已，也导致了睡眠一直不好，很容易醒

夜色乌黑，星光闪烁，一切好像一开始便是死局

——,——

千仞雪在天斗的这些年虽未受皮肉之苦，但也不曾享受一刻欢愉回到武魂殿之后，虽然长老和爷爷都特别的疼爱她但千仞雪很清楚这意味着他肩上的责任与使命更加沉重

爱这个字对他而言是陌生的，虽然爷爷给她了很多，但是有些东西是给不了的就像她为什么会去找比比东，哪怕比比东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千仞雪在整理小时候的旧物，整理至尾声时只剩下一个褪色的箱子

箱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只有一本日记本

千仞雪翻开这本日记本像是与儿时的自己隔空对话，诉说着这一路走来的辛酸和苦楚

日记本里的字迹越往后越潦草，像是被风雨打湿的飞鸟翅膀。千仞雪颤抖着翻开中间的页面，墨迹在纸面上凝成尖锐的棱角：“妈妈又推开我了。她说看见我就恶心可我明明只是想让她摸摸我的头，就像其他孩子的妈妈那样。”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白玫瑰，花瓣一碰就碎成齑粉。“今天我发高烧太难受了但妈妈从头至尾都没有来过看我，明明她对她的徒弟却是那样的关心，那样的温柔。”字里行间布满点状的深色痕迹，像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最后几页的字迹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我不再期待她的拥抱了。她想要的不是女儿，只是完美的兵器。我恨她——可为什么每次写下这句话，眼泪都会把字迹泡得模糊？”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房间，将日记本上的泪痕照得发亮，恍若撒了一地的碎钻。

碎冰在胸腔里融化

日记本“啪嗒”合上千仞雪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那些被泪水浸泡过的纸页似乎仍在掌心发烫。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她忽然想起幼时被母亲甩开时，也是这样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只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不再是单纯的委屈，而是混杂着愤怒那些以为早已结痂的伤口，原来始终在暗处渗血。

“完美的兵器……”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笑声却卡在喉咙里碎成呜咽。水晶吊灯在泪眼中晕成扭曲的光斑，映得梳妆镜里的自己恍若怪物。她抓起桌上的手饰狠狠掷向镜面，“哗啦”一声，无数碎片中映出千百个流泪的倒影，每一张脸都带着孩童时期未干的泪痕。

夜风卷着雪粒扑进窗，却暖不过她发凉的指尖。千仞雪将脸埋进日记本里，试图从残留的旧时光气息中打捞一丝温暖。咸涩的泪水滴落在“妈妈”二字上，终于把多年来筑起的坚冰，融出第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