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一中的名人众多，这两位的名声可谓响当当，两人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第二，是同学们眼中的神仙情侣，但只是谣言，没有人真正知道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她们是青梅竹马。
周末，林知微趴在便利店收银台数关东煮竹签，玻璃门外的梧桐叶被雨泡得发亮。忽然有把沾着水汽的男声撞进耳膜：“老样子，冰美式加双倍浓缩。”抬头时，程叙白的黑伞斜倚在冰柜旁，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洇着深色水痕。
这是他连续来便利店的第三十二天。
“今天不买饭团了？”她接过他递来的硬币，指尖擦过他掌心薄茧。那是弹吉他留下的痕迹——高二那年校庆，他在礼堂舞台上抱着吉他唱《晴天》，台下女生的尖叫掀翻了屋顶，而她蹲在后台啃饭团，被他揪着马尾辫拖上舞台当和声。
玻璃门又被推开，冷风裹着笑声涌进来。三个穿校服的女生红着脸围过来，其中扎蝴蝶结的女孩把粉色信封拍在收银台上：“麻烦转交给程学长！”因为一中没有人知道知薇和绪白的关系，所以以为两人只是好朋友。林知微余光瞥见程叙白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褐色液体在杯壁旋出细密的漩涡。
深夜打烊时，她蹲在巷口给流浪猫倒猫粮。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在水洼里碎成银箔。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吉他弦音，程叙白倚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拨片在指间翻飞：“听说高三（2）班的语文课代表，最近总盯着天台发呆？”
猫粮袋子“哗啦”落地。上个月月考后，她确实常去天台。有次撞见程叙白在角落练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漫过她藏在帆布鞋里的脚尖。此刻他放下吉他，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物理笔记，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樱花：“第27页的受力分析，需要我再讲一遍？”
巷尾的路灯突然闪烁两下。林知微弯腰捡猫粮时，发绳突然松开，长发瀑布般垂落。程叙白的手比意识更快，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后颈，指尖灵巧地绕起发丝：“笨死了，从小就不会扎头发。”
夜风卷起他袖口的皂角香，林知微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十二年前那个蝉鸣刺耳的午后突然清晰起来——她被男生欺负躲在槐树后哭，是路过的程叙白把冰镇橘子汽水塞进她手里，汽水罐外壁的水珠顺着他手腕滑进校服袖口。
“程叙白。”她转身时，额头不小心撞上他下巴，“那些情书......”
“都扔了。”他垂眸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除非......”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野猫的叫声，打断了未出口的话。林知微看着他耳尖泛起的红晕，突然想起白天风掠过便利店风铃时，似乎真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他动心了。”
野猫的叫声拖着颤音消失在巷尾，程叙白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知微心里发颤。她盯着他白衬衫领口沾着的雨渍，突然伸手拽住那抹深色水痕：“除非什么？”
路灯第三次闪烁时，程叙白的指尖抚上她泛红的眼角。十二岁那年被推倒在槐树根旁，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替她擦眼泪。“除非......”他突然笑了，虎牙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除非有人愿意当我写不完的下一段歌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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