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霓虹灯在雨雾里晕成暖黄色的光斑,林知微感觉有电流顺着被他触碰的后颈蔓延全身。她想起那些藏在物理笔记里的樱花标本,想起他总在放学路上绕远陪她喂流浪猫,想起每个清晨准时出现在她课桌里的冰美式——双倍浓缩,不加糖。
“程叙白,你知道吗?”她踮起脚,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风还说......”话没说完,就被他突然倾身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铁门。他的吉他斜斜挂在肩头,琴弦蹭过她的棉布裙,发出细碎的嗡鸣。
“这次听我说。”他垂眸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里,藏着比梅雨季更潮湿的温柔,“从你在后台把饭团分我一半开始,从你帮我改歌词改到睡着开始,从你在天台上对着夕阳发呆开始......”他顿了顿,吉他拨片轻轻叩在她心口,“每一次,风都在我耳边说,该告白了。”
林知微突然想起白天扎蝴蝶结女孩的粉色信封。她伸手揪住他衬衫下摆,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雾里的花瓣:“那你为什么把情书都扔了?”
“因为她们写的是程学长,”程叙白突然把她圈在臂弯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而我想听的是......”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她涨红的脸笑出声,“想听林知微说,她也喜欢我很久了。”
巷口的风突然卷着几片樱花掠过,林知微踮起脚时,听见他慌乱的心跳声混着吉他弦音,在梅雨季的夜空里酿成最甜的旋律。这次,风没有说谎。
林知微的脸颊烧得发烫,她埋在程叙白肩头闷声开口:“那你怎么不早说......”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轻轻的闷笑,他的下巴蹭过她发顶:“敢说吗?你每次躲我跟躲瘟神似的,上次借你笔记,结果你三天没跟我说话。”
记忆突然翻涌。那是高二期末考的前一晚,她发烧到迷糊,却还攥着程叙白送来的复习资料不肯松手。第二天在考场,他隔着三个座位冲她比口型“别怕”,阳光斜斜照在他侧脸,睫毛在试卷上投下细小的影子。此刻想来,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不过是年少时笨拙的掩饰。
巷尾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程叙白下意识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林知微抬头时,正对上他眼底跳动的笑意:“明天周末,要不要去老地方?”
老地方是城郊废弃的铁路桥。初中时他们常偷偷跑去,程叙白抱着吉他乱弹,她就蹲在铁轨旁数蚂蚁。后来铁路停用,桥边的野蔷薇却越开越盛。
第二天清晨,林知微推开窗就看见程叙白倚在梧桐树下,白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糖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