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周，林砚的生活像是被悄悄撒了把糖，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每天早上，手机会准时收到陆知衍的消息：“早安，今天也要开心。”有时是简单的问候，有时会附带一张他刚看到的朝霞照片，或是医院食堂新出的早点——他知道林砚总懒得吃早饭，便变着法儿地提醒。

林砚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回复总是带着点拘谨的“早安”，后来也渐渐放开，会拍下窗外的猫咪，或是自己煮糊了的咖啡发过去，配文：“今天的早餐有点‘特别’。”

两人都忙，陆知衍的门诊和手术排得满满当当，林砚也得按时去工作室画设计图。真正能见面的时间不多，大多是晚上下班后，陆知衍会绕路去接她，一起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是找家安静的小店吃碗面。

第一次单独吃饭时，林砚还有些紧张，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陆知衍看在眼里，主动开口聊起科室里的趣事——比如某个实习医生给病人量血压，紧张到把听诊器戴反了，逗得林砚忍不住笑出声，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其实我以前很少这样出来吃饭。”陆知衍忽然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林砚碗里，“总觉得下班回家倒头就睡最舒服。”

林砚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很认真：“但现在觉得，和你一起待着，比睡觉有意思。”

脸颊又开始发烫，林砚低下头，小声说：“我也是。”

周五晚上，陆知衍约她去看电影。是部轻松的喜剧片，影院里笑声不断。看到好笑的地方，林砚笑得肩膀发颤，眼角沁出点水汽，转头时正好撞进陆知衍的目光里——他没在看屏幕，正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比电影里的情节更暖。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回去，假装专心看电影，耳朵却悄悄红了。散场时，陆知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水杯，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走到影院门口，晚风带着点凉意。陆知衍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林砚肩上，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林砚裹紧外套，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下周科室不忙，”陆知衍忽然说，“要不要去城郊的湖边走走？听说那里的荷花谢了，但是晚霞很漂亮。”

林砚眼睛一亮，她一直想去看那里的晚霞，只是总没找到伴。“好啊。”

送林砚到楼下时，外套还带着她的温度。陆知衍接过外套，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她，轻声说：“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林砚站在台阶上，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那……晚安？”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

“晚安。”林砚点点头，转身准备上楼，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她回过头，陆知衍的手还停留在她手腕上，指尖温热。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好梦。”他说，声音比晚风还轻。

林砚愣在原地，直到陆知衍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她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连空气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