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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推开画室门时，晨光正斜斜地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出长条形的光斑。她把那本夹着银杏书签的笔记本放在画架旁，指尖还残留着白糖糕的甜香，想起巷口陆知衍挥手的模样，嘴角又忍不住弯了弯。

她刚把画纸固定好，手机就震了一下。点开是陆知衍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画室冷不冷？我看见楼下便利店有暖手宝。”

林砚笑着回复：“不冷，阳光晒进来很暖～”指尖顿了顿，又补了个桂花的小表情，才把手机放进围裙口袋。

调色盘上还留着上次画桂花时的淡金，她蘸了点藤黄，又加了勺钛白，忽然想把今早巷口的晨光画下来——要画出豆浆袋上的白汽，要画出老桂树新芽的嫩，还要画出陆知衍替她擦嘴角时，指腹的温度。

画笔在纸上扫过的瞬间，画室门被轻轻推开。林砚抬头，看见陆知衍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保温袋，里面装着一杯热牛奶，还有一小盒切好的草莓。

“不是说不用送吗？”她放下画笔，眼里满是惊喜。

“路过便利店，想起你说过早上喜欢吃点水果。”陆知衍把保温袋放在画桌旁，目光落在画纸上，“在画今早的巷口？”

林砚点头，拉着他走到画架前：“你看，这是张叔的早餐铺，这是那棵老桂树……就是新芽还没画好，总觉得少点灵气。”

陆知衍俯身，指尖轻轻点在画纸留白处：“要不要加点光？像你睫毛上的晨光那样，软一点的。”

他说话时，气息拂过林砚的耳尖，带着牛奶的温甜。她脸颊微热，拿起画笔蘸了点浅黄，顺着他说的方向添了几笔。果然，嫩芽旁多了层朦胧的光，瞬间鲜活起来。

“你怎么懂这个？”林砚转头看他，眼里满是好奇。

“以前陪我妈去美术馆，听讲解员说过，暖光能让画面有温度。”陆知衍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沾了颜料的指尖，“不过没你画得好，你画里有早上的甜气。”

林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想拿纸巾擦，陆知衍已经抽了张湿纸巾递过来，还顺便帮她把沾在袖口的颜料也擦干净。动作自然得像在处理自己的东西，让她心里又暖了几分。

“牛奶要趁热喝，草莓洗过了。”陆知衍指了指保温袋，“我还要去公司，就不打扰你画画了。”

林砚点头，送他到门口。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像今早巷口那样，认真地说：“晚上我来接你，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馄饨店。”

“好。”林砚笑着应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才转身回到画架前。

她拿起那杯热牛奶，抿了一口，温意在喉咙里散开。再看向画纸时，忽然觉得画面里的晨光，又亮了几分——原来有些温暖，不用画进画里，也能悄悄住进心里。

窗外的阳光渐渐爬高，落在画纸上，和她笔下的晨光叠在一起，暖得让人想笑。林砚拿起画笔，决定把晚上要去吃的馄饨店，也悄悄画进画的角落——等桂花开的时候，就能指着这幅画，和陆知衍说：“你看，我们的春天，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