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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对着手机屏幕无奈地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温热的牛奶杯壁：“哪有什么进展，就是……朋友间的照顾而已。”

“朋友？”苏然在镜头那头夸张地挑眉，凑近屏幕压低声音，“我刚在咖啡店看见陆知衍了，他跟助理交代工作时，桌上还放着你上次说好用的那个牌子的颜料，说是下午让助理送去画室。这叫朋友？”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目光下意识扫向画架旁的颜料盒——上次视频时随口提过钛白快用完了，没想到他竟记着。她正想辩解，苏然又补了句：“而且他刚买了两串糖葫芦，说怕你画画累了想吃甜的，让我顺路给你带过去。”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林砚挂了视频去开门，果然看见苏然拎着糖葫芦站在门口，还冲她挤了挤眼睛：“喏，某人的‘朋友关怀’。”

接过糖葫芦，糖衣还带着微凉的甜香，林砚咬了一颗在嘴里，酸甜的滋味漫开，心里却比糖还暖。苏然跟着走进画室，一眼就看见画纸上的巷口晨光，快步凑过去：“哇，这画也太有氛围感了吧！这老桂树的新芽，还有早餐铺的白汽，一看就很暖。”

“还没画完，打算把晚上要去的馄饨店加在角落。”林砚指着画纸右下角的留白，“等桂花开了，就能指着这里跟他说，春天都在这儿了。”

“啧啧，都开始规划‘我们的春天’了，还说只是朋友。”苏然打趣着，忽然注意到画架旁的银杏书签，拿起来看了看，“这书签挺别致，是陆知衍送的？”

林砚点头，想起上次在书店，她盯着这本带银杏书签的笔记本看了两眼，他就悄悄买了下来。正说着，手机又震了，是陆知衍的消息：“助理把颜料送过去了，你看看够不够，不够再跟我说。”

她刚回复“够了，谢谢”，苏然就凑过来看，笑着说：“你看你，回复他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不承认喜欢他？”

林砚脸颊微热，没反驳，只是低头看着画纸。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画上，和笔下的晨光叠在一起，暖得让人安心。苏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她：“晚上吃馄饨的时候，别光顾着吃，多跟他聊聊，说不定能有进展。”

林砚送走苏然，重新拿起画笔，蘸了点淡蓝调和白色，开始画馄饨店的招牌。画笔在纸上移动，她想起陆知衍早上站在门口的模样，想起他帮自己擦袖口颜料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不知不觉，夕阳就落在了画纸上，给画面镀上了一层暖橙。林砚放下画笔，看着画纸上的巷口、桂树、馄饨店，忽然觉得，这幅画不仅藏着晨光，还藏着她和他之间悄悄发芽的心意。

她收拾好画具，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陆知衍来接她还有一个小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她想起晚上要去的馄饨店，想起他说的“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心里满是期待。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是陆知衍的电话：“我已经在画室楼下了，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林砚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快步下楼。走到楼下，就看见陆知衍靠在车旁，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温柔得像画里的人。他看见她，笑着迎上来：“画完了？”

“嗯，把馄饨店加上了。”林砚点头，跟着他上车。车里还留着淡淡的牛奶香，和早上他身上的气息一样。

“下次有空，想去看看你的画。”陆知衍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她，“听你说有晨光，有桂树，一定很美好。”

“好啊，等画完全干透，就给你看。”林砚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到时候，我再跟你说，这幅画里藏着的春天。”

陆知衍转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轻轻“嗯”了一声。车窗外的路灯一闪一闪，映在他眼里，像装了星星。林砚看着他，忽然觉得，今晚的风，好像都带着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