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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店的钢琴曲还在轻轻绕着梁，林砚指尖被陆知衍碰到的地方，像落了颗暖融融的小太阳，连带着舀馄饨的手都慢了半拍。她悄悄抬眼，正撞进他亮得发烫的目光里，连忙低头咬了口虾仁，鲜美的滋味混着心里的甜，在舌尖轻轻打了个转。

“汤还热吗？”陆知衍伸手碰了碰她的碗沿，声音比刚才更软，“要是凉了，我让老板娘再热一碗。”

林砚摇摇头，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吃呀，虾仁都给我了，你碗里就剩馄饨了。”说着夹起一个饱满的荠菜馄饨，递到他嘴边。

陆知衍愣了愣，随即笑着张口接住，咀嚼时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还是你喂的香。”

这话让林砚的脸颊又热了几分，耳尖都泛着红，连忙缩回手，假装专心喝汤，却没注意到陆知衍盯着她耳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等两人吃完馄饨，巷口的路灯已经晕开一层暖光。陆知衍替林砚拉好外套拉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忽然多了点说不清的暧昧。

“我送你回去。”陆知衍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砚点头，跟着他往车边走去。路过巷口的梧桐时，她忽然停住脚，指着树干上的一道浅痕：“你看，去年我来这边写生，不小心把颜料蹭在这儿了，没想到还在。”

陆知衍凑过去看，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淡绿色的痕，像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贝：“下次写生，我陪你过来，帮你拎画架。”

林砚心里一动，抬头看他，正好看见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细碎的银粉。她忽然想起那枚银杏胸针，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轻声说：“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

回到楼下时，林砚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陆知衍面前：“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之前画的小稿，你看看。”

陆知衍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几张素描纸，画的都是他——有他坐在书店里翻画册的侧影，有他靠在车边打电话的模样，还有一张，是他刚才在馄饨店里夹虾仁的瞬间，笔尖细细勾出了他嘴角的弧度，连眼里的笑意都藏在线条里。

“我……我每次看见你在做事，就想画下来。”林砚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攥着衣角，“要是你不喜欢……”

“喜欢。”陆知衍打断她，声音有些发紧，他把画纸按在胸口，像是怕风把它们吹走，“我特别喜欢，明天就装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林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眼里闪着光：“那以后，我多画点给你。”

陆知衍也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不过下次别偷偷画了，让我当你的模特，想画多久都可以。”

晚风带着巷尾桂树的清香吹过来，陆知衍看着林砚眼底的星光，忽然鼓起勇气，轻声说：“林砚，我不想只做你画里的人，我想……做你身边的人。”

林砚的心跳猛地加快，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好。”

一个字刚落下，陆知衍就伸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颤抖：“以后，你的春天里，一直有我。”

林砚靠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她抬手抱住他的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忽然觉得，今晚的夜色，比任何一幅画都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