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林砚醒来时,指尖还残留着钢笔的微凉触感,她翻身坐起,第一时间摸过床头的速写本,翻开夹着便签纸的那页——松针粘得稳妥,银杏叶的墨痕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背面“好呀”两个字的笔锋还带着几分未散的雀跃。
她抱着速写本走到窗边,楼下的早餐铺正飘出热气,忽然想起陆知衍昨晚靠在车旁的模样,指尖不自觉蹭过便签纸上的墨绿松针。洗漱完,她特意把那沓浅棕色宣纸放进帆布包,又将装着松针的铁盒摆在玄关柜上,想着今天要找个好看的玻璃罐,把剩下的松针都装起来。
上班路上,地铁里人来人往,林砚从包里掏出速写本,趁着间隙勾勒银杏林的草稿。笔尖划过纸面时,忽然想起陆知衍说的“吸墨性好”,忍不住想象用那沓宣纸画长卷的模样——金黄的银杏叶层层叠叠,枝桠间藏着几簇松针的墨绿,落款处或许还能印上小小的银杏印章。
到了工作室,她刚把帆布包放在工位上,同事晓曼就凑过来,指着她包里露出来的宣纸:“砚砚,你这纸看着好特别啊,是准备画新长卷了?”林砚笑着点头,拿出一张宣纸递过去:“上周陆知衍送的,说适合画松针的层次感,我想试试画银杏林。”
晓曼捏着宣纸感叹:“他也太懂你了吧!”这话让林砚心里泛起暖意,她低头整理画具时,指尖碰到了那支沾着墨痕的钢笔,忽然想起昨晚便签纸上的约定,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午休时,林砚找了家安静的咖啡馆,拿出钢笔和便签纸,开始写周末去银杏林的计划。刚写下“带折叠凳”,手机就响了,是陆知衍的微信:“中午看到一家卖手工银杏酥的店,要不要给你带两盒?”
林砚笑着回复:“要!顺便问问有没有松针形状的小饼干~”没过多久,陆知衍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手里拎着两个纸袋子。他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盒银杏酥:“老板说刚出炉的,你尝尝。”
林砚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还带着淡淡的银杏香。“好吃!”她眼睛亮起来,又递了一块给陆知衍,“你也试试。”陆知衍接过,目光落在她写满字的便签纸上:“都计划好啦?”
“嗯,”林砚把便签纸推过去,“想早点去占个好位置,争取一天画完半卷。”陆知衍看着纸上“带热水壶”“备速写板”的字迹,指尖轻轻点了点“松针饼干”那行:“这个我来准备,下午下班去那家店看看。”
夕阳西下时,林砚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走到楼下,就看到陆知衍靠在车旁,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罐子,里面装着松针形状的小饼干,罐口还系着银杏叶形状的丝带。“刚去买的,”他把罐子递给她,“试了一块,味道和你上次喜欢的抹茶味很像。”
林砚接过罐子,打开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去年和陆知衍第一次去银杏林的场景——那时她还在为画不好银杏发愁,他蹲在地上帮她捡落叶,说“下次咱们再来,一定能画完”。如今,那个“下次”终于有了确切的归期,还多了满罐的甜意和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上车后,陆知衍从副驾拿出一张地图,铺在她腿上:“查了下,咱们去的那片银杏林有个观景台,视野特别好,我标了停车的位置。”林砚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还有他用红笔圈出的“最佳写生点”,忽然觉得,那些关于未来的想象,正随着每一个细碎的准备,慢慢变成触手可及的模样。
车驶进夜色时,林砚靠在车窗上,手里攥着装饼干的罐子,另一只手握着陆知衍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指尖偶尔会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像在描摹一片无形的银杏叶。“对了,”陆知衍忽然开口,“我把你上次落在我那的银杏书签,串了根红绳,下次带给你,可以挂在速写本上。”
林砚转头看他,夜色里他的侧脸柔和,路灯的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好啊,”她轻声说,“到时候把书签挂在速写本上,再带着松针饼干和宣纸,咱们把去年没画完的银杏,都补回来。”
车窗外的夜景缓缓后退,罐子里的饼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钢笔的墨痕还在速写本里停留,林砚忽然觉得,这个即将到来的周末,会像晨光里的墨香一样,温柔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