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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巷口时，陆知衍提着半袋橘子回来，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阳台亮着的灯——林砚总习惯提前把灯开着，说这样他回来时能第一眼看见光。

他放轻脚步开门，屋里飘着淡淡的橘子香，林砚正坐在沙发上叠下午晒好的衣服，膝盖上搭着他的薄外套。听见动静，她抬头笑：“回来啦？橘子闻着好甜，我刚尝了一个，一点都不酸。”

陆知衍走过去，把橘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她身边，指尖碰了碰叠好的外套：“今天风有点大，晚上出去散步刚好能穿。”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东西递过去，是枚磨得光滑的银杏叶形状玉佩，“下午路过旧货市场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林砚接过来，指尖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表面，眼底亮起来：“好漂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银杏叶？”上次逛公园时，她随口提过觉得秋天的银杏叶像小扇子，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猜的。”陆知衍笑着，伸手帮她把落在耳后的头发别到耳后，“等下吃完饭，我们去巷尾的公园散步吧？听说最近那里种了片晚桂，现在应该开了。”

晚饭吃得简单，热了中午剩下的鱼汤，又煮了碗青菜面。林砚吃得慢，陆知衍就陪着她，偶尔给她碗里夹一筷子青菜。等收拾完碗筷，天已经完全黑了，巷子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连晚风都带着点温柔。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果然闻到了桂花香，淡淡的甜香混在风里，让人忍不住放慢脚步。林砚把下巴埋在薄外套的衣领里，侧头看身边的陆知衍，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连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可见。

“你看，那边有月亮。”陆知衍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一轮浅月挂在墨色的云里，周围缀着几颗星星，不算明亮，却足够让人安心。他伸手牵住林砚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暖的。

走累了，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陆知衍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剥好皮递给她，一瓣一瓣的橘子果肉晶莹剔透。林砚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忽然想起早上补衣服时，他紧张地找创可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陆知衍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什么。”林砚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就是觉得，这样和你一起散步、吃橘子，好像把日子过成了糖。”晚风拂过，带来一阵桂花香，她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只觉得满心都是安稳。

陆知衍收紧手臂，把她往身边带了带，声音轻轻的：“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等过阵子天气再凉些，我们去郊外看银杏，听说那里有片很大的银杏林，到时候我给你拍好多照片。”

“好啊。”林砚应着，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指。路灯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影子都透着分不开的亲昵。晚风吹过树梢，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寻常又温暖的夜晚，轻轻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