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劫》
第一章 寒潭孤影
暮冬的昆仑巅终年飘雪,万仞冰崖下的寒潭凝结着千年玄冰。谢明渊赤足踏在冰面,月白色道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玉冠折射着冷冽的光。他垂眸凝视掌心流转的幽蓝火焰——那是师尊临终前渡给他的离火精魄,如今已在经脉中蛰伏了整整三百年。
"扑通!"
冰面突然碎裂,溅起的水花在半空凝成冰晶。谢明渊袖中飞出银丝缚仙索,缠住挣扎着下沉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单薄的粗布麻衣浸透冰水,怀中死死抱着半块焦黑的玉珏。
"师尊..."少年咳出带血的冰水,睫毛上凝着霜花,漆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救救我..."
谢明渊指尖微颤。这声呼唤像把生锈的剑,直直戳进他早已封冻的心脏。三百年前,师尊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倒在他面前,将宗门存亡托付给他。
"抱紧。"他解下外袍裹住少年,灵力注入对方丹田时却猛地一滞。少年经脉中奔涌着暴虐的暗魔之气,却又混杂着一缕纯净的仙灵之力,如同混沌初开时的天地交泰。
"谢明渊!你竟敢私藏魔修!"惊雷般的怒喝炸响,三十六道诛魔符自天际坠落。谢明渊揽着少年腾空而起,袖中拂尘扫出漫天星辉,将符咒尽数碾碎。
"此人灵根特殊,需带回观星阁细查。"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余光瞥见少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那双眼睛映着漫天符火,竟比他掌心的离火精魄还要炽热。
第二章 观星夜话
观星阁顶层的丹房里,沉香混着药香萦绕。谢明渊解开少年浸透的衣襟,目光在对方心口的朱砂痣上顿了顿。那痣形似火焰,与他体内的离火精魄产生微妙共鸣。
"师尊的手好凉。"少年突然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谢明渊的手腕。暗魔之力顺着接触的皮肤窜上来,却被离火精魄灼烧得发出滋滋声响。
谢明渊猛地抽回手,袖中飞出三枚金针封住少年大穴:"魔修也懂尊卑?"
"我叫江烬。"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谢明渊束起的银发,"烬灭的烬,就像师尊眼里快要熄灭的火。"
观星阁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谢明渊望着窗外骤变的星象,脸色微变。紫微星旁竟升起一缕黑雾,将原本明亮的主星吞噬了大半。
"你究竟是谁?"他掐诀推演却被莫名力量反噬,喉间腥甜翻涌。江烬趁机挣开金针,翻身将人压在丹炉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谢明渊耳畔:"师尊不是想知道吗?不如...亲自来查?"
谢明渊掌心燃起离火,却在触及少年咽喉时生生止住。他看见江烬眼底翻涌的暗魔之气中,闪过一丝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孤寂。
第三章 月下试炼
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演武场的石灯笼次第亮起。谢明渊负手而立,看着江烬在剑阵中腾挪闪转。少年褪去粗布麻衣,换上玄色劲装,腰间挂着谢明渊亲手炼制的斩魔剑。
"破!"江烬长剑出鞘,剑气裹挟着暗魔之力劈开第七重剑阵。谢明渊袖中飞出缚仙索缠住他手腕,却被少年借力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师尊教得好。"江烬舔去嘴角血迹,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但弟子更想学的,是如何温暖师尊的心。"
谢明渊瞳孔骤缩,离火在掌心炸开。江烬却不躲不闪,任由火焰灼伤皮肤,绽开一朵朵焦黑的花。剧痛中,他低头吻住谢明渊冰凉的唇,暗魔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对方腰肢。
"放开!"谢明渊挥袖将人震飞,却在看见江烬咳血倒地时,心口泛起尖锐的疼。三百年前师尊灰飞烟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他攥紧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江烬抹去嘴角血迹,笑着举起手中玉珏:"师尊可还记得,这是当年你亲手送给我的生辰礼?"
谢明渊如遭雷击。三百年前,他确实将宗门至宝离火珏一分为二,其中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