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在黑暗中漂浮。

她的意识像一片羽毛，在虚无中起起落落。月核结晶传来微弱的脉动，提醒她生命仍在延续。远处有模糊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幕，听不真切。

"这样...真的有用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不知道...但她之前就是这样做的..."另一个声音回答，带着几分犹豫。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嘴唇。

阳气。

纯净的阳气如涓涓细流涌入体内，唤醒沉睡的感官。李黎本能地扣住对方的后脑，加深这个接触，贪婪地吸取着涌来的阳气。对方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挣扎，反而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后脑，避免碰到她肩部的伤口。而后她尝到了薄荷糖的味道，还有一丝人类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唔...泰亨啊..."有人害羞地捂眼。

能量流动逐渐稳定，李黎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唇上温热的触感。

有人正在吻她。

"唔...泰亨哥...她醒了..."

模糊的对话声越来越清晰。李黎的红瞳骤然睁开，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金泰亨紧闭双眼，睫毛紧张地颤抖着，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天狗食月。结界裂缝。画皮妖的袭击。以及...她违反天人禁律，在七个普通人类面前显露真身。

李黎猛地推开金泰亨，动作太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淡蓝色血液从绷带下渗出。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翅膀被小心地折叠在身后，有人用软垫支撑着受损的左翼，紫色羽毛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你终于醒了！"一道欢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李黎转头，看到那个叫郑号锡的男子坐在床边椅子上，他手里还拿着冰袋，脸上明显松了口气："我们给你换了三次冰袋，但你的体温一直低于15度，都快吓死我们了……"

李黎缓缓撑起身子，抬头环顾四周——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堆满玩偶的沙发、墙上贴着的海报……这里显然是人类的居所。

“违反三级接触条例……”她喃喃自语，声音因久未使用而有些嘶哑。她的指尖下意识抚上耳垂上的星枢，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金属——通讯器处于离线状态。

"什、什么三级接触？"郑号锡有些摸不清头脑地追问。

“没什么，”李黎微微歪头，转移话题："我的恒定体温是18摄氏度，受伤时会降至12度左右。15度是受伤后的正常体温，所以请不必担心。"

郑号锡张了张嘴，一时语塞。金泰亨则红着脸指向她的翅膀："那个……你的翅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尽量不压到它……"

"谢谢。”李黎尝试收缩翅膀，但只换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紫色羽翼灵子纤维断裂处泛着微弱的光。

“翅膀受损率37%，暂时无法收回。”她平静地陈述，仿佛在汇报任务数据。

"不过…"李黎看向站在她的床榻周围表情各异的七个年轻男子——金硕珍一脸担忧，闵玧其抱着手臂靠在墙边，郑号锡努力保持微笑，朴智旻则意外话少，金南俊推了推眼镜，田柾国好奇地睁大眼睛，而刚才吻她的金泰亨则偏过头去不敢看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这是哪里？"

"我们的宿舍。"金南俊上前一步，"你受伤昏迷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伤口，又不敢送你去医院，所以只能暂时将你带回我们宿舍了...…"

"谢谢……"李黎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肩膀和腹部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但绷带下仍渗出淡蓝色，上面凝结着一层莹白冰晶，这是月核在自主修复身体的征兆。她掀开被子，强撑着坐起身： "不过，你们看到了多少？"

"足够多了。"闵玧其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紫色翅膀，蓝色血液，还有那些不明生物…..."他指了指李黎放在床头柜上的月凝武器，此刻它正保持着新月弓的形态，黑金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甚至帮你捡回了这些……武器？"

李黎没有接水杯，反而伸手去够月凝，这个动作让被子彻底滑落，露出她布满青紫伤痕的美好胴体，朴智旻立刻别过脸，耳尖通红。

"你们碰到了我的血。"她陈述事实。

七个人类同时点头。

"还有翅膀。"田柾国补充，眼睛闪闪发亮，"超酷的，就像天使一样！"

"我不是天使。"李黎平静地纠正，"我是第37'126区58号星使李黎，隶属于月宫议会下辖的广寒结界护卫军。"

房间里一片寂静。

"所以...外星人？"金硕珍试探性地问。

李黎歪头思考了一下月宫与地球的相对位置："从你们的角度看，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们？"田柾国红着脸问道"还…三个……"

"补充能量。"李黎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极阴之体在受伤时会本能吸取男性阳气，尤其是喜欢吸取..."她停顿了一下，读取记忆中的专业术语，"...处男的阳气，因为这类人的阳气最为纯净高效。"

三张脸同时涨得通红。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朴智旻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

"月读技能可以读取短期记忆。"李黎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解释道，然后她看向金泰亨，"谢谢你刚才的能量输送，虽然效率只有清醒时直接接触的17%。"

"啊～"金泰亨羞窘地将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一声哀鸣。

"不必害羞。"李黎平静地说，将月凝化为手环戴在腕上，"天人体没有性别概念，这具身体只是战斗容器。"

"没有性别？"金南俊推了推眼镜，"但你看起来明显是...…"

"女性形态更适合在人类社会活动。"李黎打断他，手指轻触耳垂上的星枢，试图联系月宫指挥部，却只收到一片杂音，"我的通讯器被干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

"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六分。"金硕珍看了眼手表，"你昏迷了大约六小时。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伤，那些蓝色血液止不住，最后还是泰亨说也许你需要......"

"阳气。"李黎接话，看向金泰亨时毫无羞耻：“谢谢，不过下次不必用嘴对嘴的方式，皮肤接触也能传输，只是效率较低。"

房间内突然一片寂静，七个人的表情同时凝固。

"等等..."金泰亨瞬间瞪大眼睛，"你是说...不用接吻也可以？那为什么你昨天在车上——"

"紧急情况下口腔接触效率最高，我的唾液中含有特殊成分，能快速分解阳气分子链。"

李黎歪了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解释会让所有人的脸突然变红。

"啊...原来如此...…"郑号锡干笑着挠头，眼神飘忽，"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七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大得让李黎微微皱眉。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金南俊清了清嗓子："那么...李黎小姐？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李黎点头："星使没有姓氏概念，但在这个星区的文化背景下，你可以称呼我李黎。"

"好的，李黎小姐。"金南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什么？那些怪物又是什么？为什么你会从天上掉到我们车上？"

李黎正要回答，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胸口传来。她捂住月核所在的位置，感到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这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月宫紧急通讯的前兆——通常只用于极端情况。

"打开电视。"她突然命令道，"新闻频道。"

闵玧其挑了挑眉，但还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电视。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首尔上空出现的巨大不明物体仍在膨胀。"新闻主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专家初步排除了气象气球的可能，军方已封锁周边区域..."

画面切换到航拍镜头。在首尔中心夜空，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暗红色肉球悬浮在三百米高处，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管状结构，偶尔抽搐般的脉动让整个球体微微收缩，如同某种怪物的心脏。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金硕珍声音发紧，“从昨晚开始，网上全是这种新闻……”

李黎赤脚踏过冰凉的地板，径直走到电视前。她的指尖贴上屏幕，红瞳倒映着肉球的影像：“月血魔的胚胎，S级月奴。”

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S级……是什么意思？”闵玧其皱眉。

“月奴的威胁等级。”李黎低声说，红瞳紧缩，"S级血月魔胚胎。它通过吸收人类恐惧情绪成长，当它成熟时，会释放血雾覆盖整个城市，所有吸入雾气的人类都会发狂，互相残杀直到死亡。"

房间里一片死寂，七个人的脸色同时变得惨白。

"就像...丧尸电影那样？"郑号锡干巴巴地问。

李黎歪了歪头，检索着脑中的资料库："类似，但更有效率。血月魔不需要咬人传播，它的雾气能在三小时内覆盖半径五十公里。"

电视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江南区某条街道的混乱景象。人群惊慌逃窜，而画面角落，一个半透明的水母状生物正附着在摔倒的女子后颈上。

"那是C级食气鬼，以吸食人类的精气存活……"李黎话音刚落，电视里紧急插播了一则梨泰院夜店集体昏迷的报道，看着画面里几名急救医生正将嘴角带着诡异笑容、脸色涨红的昏迷者抬上救护车，李黎眉头微皱：“青眼怪，B级，擅长释放致幻毒气，让人类醉生梦死。”

又一则突发新闻插播进来——明洞地区出现多起袭击事件，目击者称看到"皮肤会脱落的假人"在追赶行人。

"那是A级画皮妖..."

＂啊！＂田柾国小声说，脸色发白，"和昨晚攻击我们的那个一模一样..."

朴智旻闻言手里的马克杯"啪"地掉在地上。

“那些怪物……”郑号锡声音发颤，“也和你一样有翅膀吗？”

"不全是，"李黎转身面对七人，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的紫发上，映出一种非人般的光泽：“我是第37大区第126分区第58号星使李黎，职责是清除月奴、修补结界。你们口中的怪物叫月奴，是堕化后的妖物。”她顿了顿，“至于翅膀——只有天人才有。”

"可一旦天人成为堕妖，便会化作月奴……"

“天人？堕妖！”闵玧其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他艰难地重复这两个词，“像中国神话里的神仙那样？”

“更正，我们是太阴星君创造的战斗种族，不是神话概念。”李黎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她跪倒在地，淡蓝色血液从嘴角溢出。

"喂，你没事吧——"闵玧其想要去搀扶李黎，却被她摆手拒绝。

"警告！检测到星使37'126-58生命体征恢复。"星枢中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女声，"正在同步最新指令..."

李黎僵在原地。星枢通常只用于任务通讯，这种全频广播式的通知只会在紧急状态下使用。她胸口处的月核突然发出耀眼的紫光，一道全息投影自星枢投射出自动展开在她面前。

画面中是浩瀚的宇宙，四道散发着威压的身影悬浮其中——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四方神君的面容隐在光芒中，唯有声音如洪钟般回荡：

"因‘蚀日之变’导致结界全面崩溃，月宫已启动紧急协议。所有滞留人间的星使即刻晋升为星将，授予‘长夜守望者’权限。"

李黎的心沉了下去。撤退指令？那意味着...

"长夜守望者们请注意，你们已被临时晋升为星将，月核将在十秒后开始升级程序。十、九、八..."

"等等！"李黎脱口而出，"请求确认撤退截止时间！"

"七、六、五...撤退通道已于今日凌晨三点三十三分关闭。四、三..."

李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她昏迷时错过了撤退的最后机会。

"二、一。升级启动。"

一阵剧痛从胸口爆发，李黎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位于胸腔正中的能量核心——月核仿佛被注入了熔岩，滚烫的能量顺着血管流向全身。背后的羽翼不受控制地完全展开，紫色的羽毛开始脱落，取而代之长出更深邃的紫黑色羽片，羽毛边缘浮现出鎏金纹路，原本的翼展从三米暴涨至五米，这是星将的标志。

"李黎小姐！"金泰亨冲过来想扶她，却在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被烫得缩回手，"天啊，你像烧红的铁一样烫！"

李黎无法回答。她的视网膜上闪烁着只有她能看到的全息投影——星将级权限正在载入，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刷过。其中最醒目的一条信息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

【碧落协议已植入：当月奴污染度达到阈值时自动激活】

"！！！"李黎瞳孔地震，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又疼痛地跌倒在地。

碧落协议，传说中防止星将堕落时植入的自爆程序。

晋升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当蓝光消散时，李黎的装束已彻底改变——黑色蕾丝裙被星云材质的战甲取代，月凝弓表面缠绕着金色光纹，耳垂上的星枢也升级为菱形晶体。

"星将37'126-58，收到请回答。"恍惚间，星枢里传来星导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无情。

李黎强忍疼痛站起身："星将37'126-58收到，星枢通讯状态良好。"

"身份确认完成。根据月宫议会第137号紧急决议，您已完成星将晋升仪式，获得星将级权限与月核能量储备，特殊情况下，月宫允许你与人类建立血契。现在请您立即执行长夜任务，任务目标：清除辖区内所有月奴，保护人类文明不被大规模污染。"

李黎闻言红瞳剧烈收缩着："血契？你们是要我——"

"根据长夜协议补充条款，"星导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冷漠，"若局势失控，请您激活碧落协议自带的月核自毁程序，净化半径50公里内所有生命体，所需能量仅星将级月核可提供。"

投影旁边自动展开一组数据：首尔市面积约605平方公里，人口约1000万。净化半径50公里足以覆盖整个首都圈。

"你们要我吸取人类的能量来自爆毁灭首尔？"李黎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必要时是的。星将您的月核已植入堕化抑制程序，一旦月奴化程度超过100%，将自动触发自爆。这是荣耀，星将37'126-58，您将成为守护地球的最后防线。"

李黎的翅膀无力地垂下："首尔...还有多少遗落星使？"

"根据最新扫描结果显示..."星导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首尔区域星使状态已更新：原58名，现存1名：星使37'126-49，星将2名：编号37'126-58与37'126-12。"

李黎闭上眼睛。

49号，那是刚毕业三个月的见习生，羽翼都还没长全的毛孩子如今却也上了战场。而12号是个老顽固，从来不肯好好使用辅助武器。

"最后再向您播报一次长夜任务：月血魔胚胎预计在72小时内孵化，所有长夜守望者务必在其成熟前将其消灭。若任务失败，自爆程序将自动启动。"

"祝君武运昌隆。"

星导的声音戛然而止，星枢里隐隐传来宏伟的挽歌，李黎跪地昂首，犹如赴死的将军神情悲壮从容。

"愿月尘指引我归途……"

她起身，在一地寂静里默默整理仪容。天人的一生，只听过两首歌：诞生时的赞歌与陨落时的挽歌。

“解释。”闵玧其强硬地挡在她面前，“什么叫自爆程序？”

李黎平静地抬起手，腕部浮现出一个血色倒计时：【污染度0%】。

"当数字达到100%时，我的月核就会过载炸毁整个首尔。"

一片死寂中，李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首尔的天空被不祥的红光笼罩，远处传来隐约的尖叫和爆炸声。那个肉球比刚才又大了一圈，表面的血管网络更加密集。

"我必须走了。"她说着，将月凝化为长鞭缠绕在手臂上："月血魔正在成长，每耽搁一分钟，就会有更多人死亡。"

"等等！"金泰亨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哽咽地打断她："李黎小姐，你会死吗？ "

李黎回头看他，红瞳里第一次浮现出类似困惑的情绪：“死亡对天人没有意义。我们诞生于月池，回归于月尘。”

"而且，这是天人的职责。"

"狗屁职责！"金泰亨突然提高了声音，吓了其他人一跳，"他们抛弃了你！还要你为他们去死！"

李黎表情平静："我的生命本就是为了守护人类而存在的。如果没有月使，三千年前月奴就已经把地球变成炼狱了。"

"可你现在势单力薄的，还要一个人对抗那么多的怪物"金南俊突然红着眼眶走上前来，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至少...至少让我们帮你做些什么吧……"

"对呀，人多力量大！"郑号锡也急忙附和。

李黎却摇头："你们是普通人类，面对月奴毫无胜算。最好的帮助就是待在安全的地方，"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可以，请立即逃离首尔吧……"

金硕珍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是认真的吗？"

"我必须走了。"李黎转身推开窗户，夜风灌入房间，吹动她的紫发，"谢谢你们的...阳气补充。"

"等等！你翅膀上的伤..."

朴智旻突然冲过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却带着炙热的温度。李黎感觉到纯净的阳气涌入体内，修复着最后的伤口。

"谢谢，能量达到78%了。"李黎礼貌地道谢，夜风吹起她的紫发，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朴智旻红着脸喘气，腿软得需要郑号锡搀扶，就在李黎即将展翅时——

"李黎！"她身后的闵玧其突然喊道，声音苦涩，"请...一定要活着回来..."

李黎身形顿住，按照天人条例，战死是最高荣誉。但她回头看着七双盈满担忧的眼睛，月核莫名产生了一丝波动。

"根据《人类社会干涉条例》第3章第7条，你们应该被清除记忆。"李黎伸手去轻触闵玧其的额头，最终却没有发动能力，只是用指尖轻轻地推开了他："但我似乎...故障了。"

说完这句话，李黎展开新生的鎏金紫翼，朝首尔上空的肉球疾驰而去。夜风吹起她的紫发，星云裙在月光下流转着纳米级月尘。她没有再回头，身后传来防弹少年团模糊的喊声，但很快被夜风吹散。

她耳畔的星枢传来最后一条加密信息——

【星将37'126-58，您的最终任务是：在首尔沦陷前，成为最后的净化之光。】

……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