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宁素正蜷在琉璃暖阁的软榻上睡得香甜。九宝琉璃琴悬在枕边，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浮动，琴弦上凝结的晨露折射出七彩光晕。

"素素？"古榕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骨龙傀儡用尾巴尖轻轻叩着窗棂，"再不起来，晨露就要蒸发了。"

宁素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枕里。忽然，一缕带着松木清香的剑气拂过他的耳尖，尘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榻边，指尖凝着一枚冰晶般的露珠："今天的晨露，很适合淬炼武魂。"

小孩这才揉着眼睛坐起来，发梢翘起一撮呆毛。他伸手去够那枚露珠，九宝琉璃琴却先一步发出清鸣，露珠被音波牵引着落在琴弦上，"叮"的一声化作雾气散开。

"呀！"宁素彻底醒了，光着脚就要跳下榻，却被尘心用剑气卷着的绒袜精准套住双脚。古榕趁机从窗户翻进来，手里捧着个琉璃盏："看看骨爷爷给你带什么来了？"

盏中是七宝琉璃宗特有的"星雾茶"，茶叶在晨露中舒展，茶汤呈现出梦幻的琉璃色。宁素刚要接过，尘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先运转三个周天。"

古榕挑眉："剑老头，大清早的别这么严肃。"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糖人，正是宁素模样的Q版小人，连发间的金铃都惟妙惟肖。

宁素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尘心的七杀剑鞘已经横在中间："空腹吃糖伤胃。"

"就舔一口嘛～"宁素拽着尘心的袖子晃啊晃，九宝琉璃琴很配合地弹出撒娇般的颤音。

最终妥协的当然是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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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武魂课上

演武场的青玉地面被晒得暖融融的，宁素盘膝坐在中央，九宝琉璃琴悬在身前。古榕正在演示如何用暗影魂力编织音网，骨链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素素试试看？"古榕将一缕暗影魂力渡到宁素指尖。

小孩认真点头，琴弦轻颤，浅金色的魂力与暗影交织，却在即将成型时"噗"地散开，变成一群扑棱棱的光蝶。

"不对哦。"古榕忍笑捏了捏他的鼻尖，"要这样——"

话音未落，尘心的剑气突然切入，将四散的光蝶串成一道流光溢彩的琴弦："控制力不够。"

宁素眨眨眼，突然双手同时拨弦，左手指尖流转着尘心的剑气，右手缠绕着古榕的暗影，九宝琉璃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琴音荡开的瞬间，整个演武场飘起琉璃色的光雨，每滴雨珠里都映着一个小小的七宝琉璃塔虚影。

尘心和古榕同时愣住。

"素素学会啦！"小孩开心地扑进两人中间，发间的金铃叮当作响，"剑爷爷的精准，古榕爷爷的灵动，素素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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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时

宁素抱着琴坐在琉璃亭里，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尘心静静站在他身后，七杀剑倒映着星河；古榕懒洋洋地倚在亭柱上，骨龙傀儡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剑爷爷，古榕爷爷。"宁素突然转身，眼睛比星星还亮，"等素素长大了，也要像你们一样厉害！"

尘心轻轻按住他的发顶："你会有自己的路。"

古榕笑着弹了下他额前的金铃："到时候换素素保护我们？"

九宝琉璃琴自发奏响清越的旋律，琴弦上晨露未干，映着三人依偎的身影。夜风拂过琉璃瓦，将这份誓言悄悄藏进七宝琉璃宗的千年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