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陆攥着林初夏的手腕，在小餐馆雕花木门前来回蹭着运动鞋尖
前田陆这家的招牌糖醋排骨超绝，保证——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暖黄灯光下总坐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此刻正举着菜单穿梭在桌椅间。深褐色瞳孔猛地收缩，他条件反射般张开双臂挡住店门，喉结不安地滚动
林初夏陆？
林初夏歪着头，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她带着冬日寒气的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角，前田陆还没来得及阻拦，女孩已经灵巧地侧身钻进店里。暖融融的热气裹挟着糖醋香气扑面而来，柜台后的老板娘笑着招呼，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蹦蹦跳跳送来热毛巾，铜铃般的笑声在狭小空间里荡开。
林初夏望着其乐融融的场景，睫毛轻轻颤动，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前田陆局促地绞着卫衣袖口，喉间溢出带着歉意的叹息
前田陆要不...去隔壁吃？
话音未落，温软的小手已经攀上他的，带着体温的掌心轻轻捏了捏。林初夏踩着磨旧的木质地板走向角落卡座，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像极了窗外枝头跃动的麻雀。
点完菜，林初夏托着腮，水珠般的眼睛映着吊灯暖光
林初夏你好像很怕我看见这家人？
前田陆握着玻璃杯的指节泛白，冰块碰撞声清脆得突兀。她说话时总爱把尾音拉长，像融化的焦糖裹着棉花糖，湿漉漉的目光让他想起巷口流浪猫歪头讨食的模样
前田陆因为...
前田陆别开脸，耳尖的红晕漫到脖颈
前田陆你说过我们都是...在除夕夜独自游荡的人
林初夏突然噗嗤笑出声，笑声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麻雀。她凑得极近，前田陆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冰晶
林初夏以后能叫你陆吗？
这句话让前田陆手一抖，水珠顺着杯壁滑进虎口。他故作镇定地哼了声，余光却瞥见女孩捂着嘴偷笑的模样，发梢沾着的雪粒簌簌掉落。心疼与宠溺突然漫过胸腔，他别过头掩饰自己的慌乱，却听见她轻声说
林初夏陆，有你真好
热菜上桌时，林初夏亮晶晶的眼睛比糖醋汁还要诱人。她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着排骨，腮帮子鼓成小仓鼠
林初夏外婆说能吃是福！
前田陆笑着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嘴角酱汁，指尖残留的温热让他心尖一颤。
撑着墙走出餐馆时，林初夏打了个饱嗝，月光给她泛红的脸颊镀上层银边
林初夏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过年
她突然停住脚步，睫毛上的雪水凝成细小的冰晶
林初夏其实来之前，我偷偷吃了碗饺子
前田陆差点被寒风呛到，看着女孩狡黠的笑容，又好气又好笑
前田陆撑不死你！
林初夏已经蹦跳着跑开，围巾在身后扬起欢快的弧度
林初夏是猪也是珍珠！
他望着雪地里逐渐模糊的脚印，心跳声却在寂静中愈发清晰，慌忙追上去时，羽绒服拉链与风雪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整条街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又分开。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前田陆望着前方蹦跳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雪夜，连呼啸的北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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