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是他们，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打着金融创新的幌子行诈骗之实。"我叹了口气，"问题是他们太狡猾了，资金流向隐藏得很深。"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那是我熟悉的、他在商场上的眼神："可以借我看看吗？"

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几份关键文件递给了他。

他坐在我对面，金丝框眼镜后的丹凤眼专注地扫视着每一行数字。房间很安静，只有文件翻页的声音和六斤偶尔的梦呓。

"这个数据有问题，"他突然指着一串转账记录说，"正规风投机构不会用这种方式处理资金。而且，看这个时间点和金额，太巧合了。"

他又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你注意到了吗？这些关联公司的注册地址，虽然表面上分散在不同地区，但仔细查应该是同一个实际控制人。这是典型的'资金池'模式。"

我直起身子，心跳加速。他几句话就点破了我苦思冥想的疑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去年'灵域'找过我们，想融资。"他放下文件，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当时我们就发现了他们商业模式的问题，资金周转存在漏洞，所以拒绝了合作。"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能作证吗？"

"不行，"他摇摇头，"风投尽调是保密的，而且我们没有留下任何书面拒绝理由。但是..."他顿了顿，拿出手机，"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人，他们或许愿意提供一些线索。"

"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放心，我只是牵线搭桥，不会干涉司法。"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检察官大人办案，我只是尽一个公民的义务而已。"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理性至上"的马嘉祺，也会有这样温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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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见到了马嘉祺介绍的人——一位之前在"灵域"担任过财务总监的女士。她带来了一些内部资料，证明公司确实存在挪用客户资金的行为。

"我当时就辞职了，"她低声说，"他们的模式根本不可持续，全是庞氏骗局。"

这是关键突破。我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整理证据，准备起诉书。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

我轻手轻脚地开门，却发现客厅灯还亮着。马嘉祺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份文件。看到我回来，他站起身。

"吃点东西再睡。"他指了指餐桌，那里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我几乎感动得要掉泪："你怎么还没睡？"

"六斤不肯睡，非要等你。"他避开了问题，却让我发现六斤早已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我笑了，坐下来喝粥。是红枣莲子粥，甜度刚好，莲子煮得软糯却不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

"某次你在超市多买了三包蜜饯，"他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上周你偷吃了我带回来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