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三个月时间。"他继续说,"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想离婚,我就痛快签字。"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我还抱有希望,而是我实在太疲惫,没有力气再争辩了。
也许,这三个月可以成为我们体面告别的缓冲期。
11.
出院后,马嘉祺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他开始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我吃晚餐,甚至主动帮忙做家务。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开始询问我的喜好,记住我喜欢的花、喜欢的电影、喜欢的食物,然后有意无意地满足我。
有一次,我回家时发现客厅里摆满了白色的风信子——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花。马嘉祺站在花海中,略带紧张地问:"喜欢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在意我的喜好?为什么要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才想起来挽回?
尽管马嘉祺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变,但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过去三年的冷漠和伤害不是几束花、几顿晚餐就能抹去的。我依然每天晚上独自一人睡觉,依然避免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一个月过去了,马嘉祺的耐心似乎丝毫未减。他开始尝试和我聊起我们的过去,试图唤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你第一次弹钢琴给我听时,弹错了好几个音,但还是自信满满地问我好不好听吗?"他笑着问。
"记得你为了逗我开心,特意学会了折纸蝴蝶,然后一次性送了我99只,说这样比99朵玫瑰花更特别吗?"
每一次回忆,都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我的心。那些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只剩下苦涩的余味。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因为我怕失去你。"
"你早就失去我了,在你选择用冷漠对待我的那一刻。"我平静地说,"马嘉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我们可以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可以弥补一切。"
"怎么弥补?那些孤独的夜晚,那些无人陪伴的日子,那些我哭到睡着的时刻,你怎么弥补?"我的声音开始颤抖,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你知道这三年我有多痛苦吗?每天等你回家,准备好晚餐,然后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冷;每天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每次想跟你说话,却发现你总是对着电话或电脑,根本没时间听我说一句话!"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我哽咽着继续:"最痛苦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是我不够好吗?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
马嘉祺愣在那里,眼中满是震惊和自责。然后,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眼眶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