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坚持。那个曾经爱笑、温柔体贴的嘉祺哥哥,已经彻底消失了,留下的只是这个冷漠疏远的陌生人。
当晚,我独自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着这三年的婚姻,以及更早之前的那些美好时光。我们究竟是从哪一步走错了?是他被迫出国那天?还是他带着安吉拉回来的那个下午?亦或是我明知道这是场交易却依然答应的那个决定?
我越想越觉得窒息,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喃喃自语,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板安眠药。
我并不是真的想结束生命,我只是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不再被这些痛苦的想法折磨。但我忽略了一个事实——我最近感冒了,体温有些偏高。
药片入口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是剧烈的恶心感。我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但还没到门口,就失去了知觉。
10.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醒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我转头看去,马嘉祺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憔悴,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
"发烧到39度还吃安眠药,你是想把自己送走吗?"他的语气中有愤怒,也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他追问,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太累了..."我轻声说,"这段婚姻,我真的太累了。"
他沉默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我想离婚。"沉默片刻后,我终于说出了这几个月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
马嘉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什么?"
"我说,我想离婚。"我重复道,声音虽然轻,但很坚定,"我们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是折磨。你不爱我,我也累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震惊,有不解,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不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为什么?因为家族企业的联姻吗?因为你父亲的要求吗?"我苦笑,"马嘉祺,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这哪里像是一对夫妻?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
"我会改的。"他突然说,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冷漠了三年的马嘉祺之口。
"太晚了..."
"不晚。"他打断我,近乎固执地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从现在开始,我会每天按时回家,陪你吃饭,听你弹钢琴,就像...就像以前那样。"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还是怀疑。这个突然软化的马嘉祺让我感到陌生,却又莫名地熟悉,像是那个曾经疼爱我的嘉祺哥哥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