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人?”我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艰涩,“重要到,你要照着她的样子来找我吗?”
他似乎被我的直接惊到了,转过头,眉心微蹙。“你在说什么?”
“我说,严浩翔,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我指着画上的泪痣、白裙、马尾,还有那枚琥珀胸针,“这些,是不是都是因为我像她?”
他沉默了,那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具杀伤力。
“程诺,”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你不必在意这些。”
“不必在意?!”我简直想笑,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我的存在意义,在你这里,就是像她一样吗?所以你才对我那么好,因为我符合了你对她的所有幻想?”
“你对我很重要。”他试图来握我的手。
我躲开了,“你的重要,是基于我像谁吗?严浩翔,我不是谁的影子,我叫程诺。”我摘下脖子上的琥珀胸针,扔在了地上,清脆的落地声,仿佛是我心碎的声音。
“我不像她。”我流着泪说,“我一点都不像她。”
我跑出了画廊,跑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空间。严浩翔没有追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幅画是那位“很重要的人”的自画像,她是一位很有才华的画家,英年早逝。而我,因为那颗泪痣,因为相似的气质,无意中闯入了他的视线,被他当成了慰藉品。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那些奇怪的要求,明白了他眼神里偶尔闪过的悲伤和怀念,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原来,那些地方,都留给了他的“重要的人”,而我,只配活在他的记忆边缘。
破碎
我剪掉了长发,染成了奶奶灰。脱掉了所有的白色裙子,换上了酷酷的黑色皮衣和牛仔裤。我点了眼角的泪痣,虽然医生说会留疤,但我不在乎。我要彻底抹去所有他曾喜欢的,所有让我像“她”的痕迹。
我退了学,去了另一个城市。开始学习街头摄影,用镜头记录城市的边缘人群,那些被忽略的角落,那些真实而鲜活的生命。
我再也没有联系过严浩翔,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哥哥知道我的情况,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支持我,偶尔给我寄点钱。
离开他的日子很难熬,就像戒毒一样,身体和心灵都在叫嚣着对他的依赖。但我告诉自己,那个温柔体贴的严浩翔只是一个幻象,他爱的是那个影子,不是我。我要成为程诺自己,一个独立整的程诺。
一年后,我在一个地下摇滚酒吧做兼职摄影师。喧闹的音乐,闪烁的灯光,和过去的生活判若云泥。
那天晚上,我刚结束工作,在后台收拾设备。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接着是马嘉祺的声音。
“严浩翔,你疯了?来这种地方找什么?”
我愣住了。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下意识地想躲,却来不及了。他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