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破洞牛仔裤,T恤,染色的短发凌乱。眼角的泪痣消失了,留下一个小小的浅色疤痕。
“诺诺?”他走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害怕。
“严先生,好久不见。”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他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又缩回去了。他看着我眼角的疤痕,眼神更加复杂。
“你……把痣点了。”他低声说,像在说一个事实,也像在质问。
“是啊。”我笑着说,那种笑却带着尖锐,“这样,我就不像她了。”
他僵住了,身体微微颤抖。
“你过得好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
“挺好的。”我背起相机包,“严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诺诺!”他拉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却又带着一丝恳求,“别走,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挣脱开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马嘉祺劝阻他的声音,和严浩翔低沉沙哑的呼唤。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我蒙在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流淌。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他的出现,还是轻易地撕开了我努力愈合的伤口。
重逢
又过了两年。我在摄影圈小有名气,受邀去参加一个国际摄影展。展厅里,我看到了马嘉祺。
“哟,程大摄影师,好久不见!”他笑着跟我打招呼。
“马老师,您越来越帅了。”我也开玩笑。
“哪有你变化大。”他上下打量我,“简直脱胎换骨。不过……更像你了。”
我笑了笑。
“严浩翔呢?”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马嘉祺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啊……不怎么好。自从上次见过你,他就跟丢了魂似的。公司的事情都丢给别人,整天窝在家里喝酒。他扔掉了书房里所有跟那个画家的东西,包括那幅画。他说他以前是个瞎子,把珍珠当鱼眼。”
我心头一震。他……扔掉了那幅画?
“他最近稍微好点了,强迫自己工作。听说他要来参加这个展的晚宴。”马嘉祺说。
晚宴在美术馆顶层的餐厅举行。我换上了礼服,独自一人来到餐厅。严浩翔果然在。他瘦了,面部线条更加凌厉,眼神也更加深邃。他似乎变得更加沉默,只是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
他看到我,站起身,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来。
“程诺。”他站在我面前,带着一丝紧张。
“严总。”我平静地回应。
“我……”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年轻的策展人走过来,热情地邀请我去那边聊天。我礼貌地应下,准备绕过严浩翔。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带着一丝颤抖。
“诺诺,你别走。”他声音很轻,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我怔住了。他有多久没有这么称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