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推了推眼镜，审视地看了我一眼。“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老张在节目里是那个逻辑严密的“分析师”。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表面上还是镇定地说：“可能有点累吧。”
小齐递给我一杯咖啡。“喝点咖啡提提神吧，我们正讨论下期剧本呢，有个地方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接过咖啡，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坐下后，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我努力让自己融入对话，不时地点头或插话，但脑子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衣柜里那个冰冷的身体，地上被我掩盖的血迹，还有那双临死前震惊和不甘的眼睛。
“小白，你怎么看？”丽姐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们问的是剧本里一个关于凶手动机的问题。“我觉得……我觉得凶手可能并不是出于恨，而是出于某种……绝望。”我说出这句话时，感觉像是在说我自己。
老张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绝望？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有时候，当一个人感觉全无路可走的时候，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选择。”我低着头，盯着咖啡杯里的漩涡，声音低沉。
小齐翻着剧本，说：“剧本里对凶手的心理描写不多，你的这个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边听他们讨论剧本，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人提到那个布景房间，或者节目组的人突然上来检查道具。每一次服务员走过，每一次有人开门，都让我紧张到极点。
“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现场布景的道具血浆颜色不太对？”丽姐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吗？我没注意。”我装作随意地回答。
老张说：“好像是比之前淡了一些。”
小齐解释道：“可能是新买的批次吧，我没注意到。”
他们只是随口一提，很快又把话题转回了剧本。但我却吓出了一身冷汗。道具血浆颜色不对，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发现，有些地方的血迹颜色是“对”的，但却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我开始找借口想要离开。“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要不你们先聊，我下次再加入？”
“这么急？剧本还没讨论呢。”老张有些疑惑。
“嗯，有点私事。”我站起身。
丽姐说：“那好吧，下次再聚。小白，你真的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谢谢丽姐。”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逃离咖啡厅后，我迅速回到了布景房间所在的楼层。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拿出钥匙，颤抖地打开房间门。
里面的空气冰冷而沉寂。衣柜依然紧闭着。
我走到衣柜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柜门。
里面的景象让我瞳孔猛缩。
他的姿势有些扭曲，头部耷拉着。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像是嘲讽又像是解脱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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