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少年团
00.
这是贺峻霖这个月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图书馆见到程以恩。不是借书，也不是自习，她总是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桌子旁，手里可能拿着本书，但那双眼睛，绝对是锁定在他的方向。
“贺学长，这本书你上次看过吗？感觉怎么样？”
“贺学长，今天的阳光真好，你出来透透气吗？”
“贺学长，晚饭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程以恩的“搭讪”方式层出不穷，从最初的“偶遇”，到现在的直接对话，她像一只锲而不舍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闯入他严谨有序的世界。
01.
贺峻霖第一次注意到程以恩，是在图书馆的角落。
那天他照例在管理区域整理归还的图书，指尖轻柔地拂过书脊，享受着纸张特有的触感和淡淡墨香。余光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尖够最上面一层书架的书。她个子不高，努力的样子有些滑稽，头顶一撮呆毛随着她的动作晃啊晃的，像极了一只好奇探头的小动物。
他本无意打扰，图书馆向来是他寻求宁静的避风港。但下一秒，她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鬼使神差地，他快步上前，在她失去平衡的前一刻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图书馆的安静。
她惊魂未定地站稳，一双鹿眼惊慌地看着他，脸颊因为刚才的意外和紧张而微微泛红。当看清他的脸时，那双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绽开的烟花。
“哇…谢谢学长！”她的声音很清脆，像带着露珠的鸟鸣。她站直身子，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本书，是一本关于法国文学的著作，封皮都有些旧了。
他松开手，指了指她够不到的那本书：“是这本吗？”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刚才的目标，连连点头：“嗯嗯！就是它！”
他伸手，毫不费力地从高处取下那本书，递给她。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温热而柔软。
“谢谢学长！学长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接过书，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仰头问他，语气急切而直接，全然没有一般高中女生在陌生学长面前的羞涩。
他微怔，很少有人会在图书馆里直接问他的名字，而且语气如此自然。他戴着纪检部的袖章，很多同学见到他都是敬而远之。
“贺峻霖。”他淡淡地回答，出于习惯，他会解释一下，“有山有水的峻霖。”
她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像是在品尝一个新奇的糖果。“贺峻霖…学长。我叫程以恩！”她挺了挺小胸脯，报上自己的名字，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睛弯弯的，像两轮小月牙，真的像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进了他的视野。
“禾字旁的程，所以的以，恩赐的恩。”她也解释了自己的名字，仿佛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礼仪。
“嗯，程以恩同学。”他记住了这个名字。那个呆毛翘着、笑起来像小太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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